”
趙大賴說:“漿該滾了!”
師父說:“滾了。”
趙大賴跟著那師父走到鍋上,拿了十張豆腐皮自己吃了,又說:“借個頭缽我用用!”
開店的無奈,找了頭缽把他,趙大賴拆了些火,又放上粗糠燒著,把大碗又舀上漿,放了五張豆腐皮,說:“我帶回去與你娘吃,她不等我回來自己不吃飯哩!莫餓著她了!今日多謝你店中晦氣!”
那開店的在背後嘆氣:“趙爹,你娘子去了!你節哀順便吧!”
趙大賴哪兒聽,跑到了街上,又奔到了吊橋上,遇風一刮,生生的把頭缽內火星飛出,撲在趙大賴膀上,他把手一鬆,頭缽漿打得乾乾淨淨,獨獨潑在狗屎上。趙大賴氣怔怔的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撒在狗屎上的豆腐皮,罵道:“哪個□□的,在這兒撒了一泡屎!”
突然道:“我兒,你好苦命!連個豆腐皮你都沒得吃!”
趙大賴回頭又直奔南門街內,聽見一聲爆竹聲音,想必有人家開店,便風奔前來一看,是個開粉團的店。
趙大賴就進去訛粉團吃,對那開店的喊道:“你快給我拾十個粉團,你娘等不及了要吃哩!”
那店家奉承道:“官人這般急,怕是娘子是個厲害的,拿回去晚了要生氣罷!”
“你瞎知道什麼?!她不跟俺生氣哩!都是俺跟她生氣,她懂事的很,比你娘子強的多,慢手慢腳的,還不給我把粉團拾來!真是娘兒們,一身子晦氣!”
快給他拾好了粉糰子裝著,趙大賴拿了就出了門,店家在後邊喊:“官人!還沒付錢哩!”
“先賒了!下回還你!”
待走到半路,似知道什麼又似肚子裡飢餓,粉糰子又讓他自己給吃了,吃完又奔回起三家去賭錢去了,直到三鼓時分,這趙大賴吃的大醉,卻不回家,跑到城牆跟處,嚎啕大哭。
那個哭,越哭越悲,越哭越痛,有見得,直哭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三界混沌,四海風煙,五行顛倒,六甲不全,七星南掛,八卦倒懸,九野擾攘,十方屯兵。
☆、鍾情不偷生
卻下水晶簾,玲瓏望冬月。
冬月淌進紅燭窗內,室內一片暖馨,沈荊一邊說笑,一邊將紙鋪在案上,右手執筆,唇邊猶帶笑意,然已是揮毫潑墨,揮筆成就五言律:
話別幽窗下,情深思亦深。?
佳期憑素枕,鄉夢戀重衾。?
自信人如玉,何妨釵與金。?
莫憐空鳳侶,還擬再論心。
寫完,覽看了一遍,遞與計軟。計軟拿來看,讀完,不覺齒頰留香。
映著燭光,計軟穿著夾襖,外罩纏枝紗外衣,一邊捧著端看,對沈荊的才華讚歎不絕:“兄隨筆一首詩都是大家之作,實是天縱其才,我便是學十年也及不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沈荊笑道:“弟一蛾眉,一不必求仕途,二不必為官立功,何要有大志與男兒相較?”
言畢,一人添香,一人研磨。或是同時讀書。
半刻之後,沈荊擲書,看著眼前的女子抬了抬眉,心想清光皓色之中,何時能效廣寒一會,他喜歡計卿的地方在於美貌,女性的溫柔,最引他關注的一點還在於他看不太懂的才學。但什麼時候早中金屏箭才是他的目的。做個長久夫妻。
沈荊起身,但見畫床錦幕,香氣襲人,室雖不甚幽,廣雅則若仙境,沈荊踱步至幾前,從滿架圖書中抽出一本:“烈女傳弟可讀否?”
計軟一邊看書一邊搖頭:“不讀,我做不來烈女。”
“弟可讀過西廂?”
“歷史文化瑰寶。上學都要學的。自然讀過。”
“我還以為弟要說它是邪曲,不想卻認它是瑰寶,倒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