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吳大從小在社會上混,已經習慣靠拳頭爭來爭去,他就是覺得將那倆人攆走,林忘就能賺更多的錢了。
“吳大,你管不了別人做什麼。”
吳大提高聲音:“他們要是賣酒賣花,我不管,可他們不能跟你學,林忘你放心,我有分寸,他們就是一般老百姓,嚇唬一下,以後就不敢了。”
吳大在社會上混久了,雖偶爾莽撞,可早已學會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其實他來了有一會了,在那些客人買醒酒飲的時候就已經在了,之所以不那會衝出去,是因為他知道來這裡花天酒地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身份的,他若惹了人家不痛快,自己也沒好果子吃,所以他才等那些人走了,只剩下賣醒酒飲的小販時再衝出去。
“吳大,我謝謝你的好意,你也說了他們只是普通老百姓,就是為了餬口,今天你趕走了一戶,明天還有別的人來,你總不能都趕走吧?這樣沒用,他們要學就學吧,而且這裡酒樓這麼多,喝酒的人也多,我也不可能都賣過來。”
吳大也沒有天真到以為就憑自己這幾個半大孩子,就能把所有學林忘賣醒酒飲的都趕走,他就是想能讓林忘自己一個人多賣一天是一天,到時人多攆不走了再說。
林忘見吳大不說話了,知道他聽進去了,於是又囑咐幾句,然後問:“你怎麼又跟來了?”
吳大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孩子先說了:“我們大哥擔心你。”
“四狗子,用你多嘴?”吳大推搡了那人一下,然後轉過來看著林忘說:“我怕你再遇見壞人。”
“那你們也不用來這麼多人吧?”印象中,上次送桶時的那些人都在。
還是剛才的那個四狗子,大聲嚷嚷:“吃了你的糰子,我們得報答啊!”
四狗子年紀不大,講話卻頗豪氣,這反差讓林忘笑了出來:“你們都是從哪學到的這些詞,不就幾個糰子,什麼報答不報答的。”
四狗子摸摸頭:“戲文裡都這麼唱的,有時有人家搭臺唱戲,我們就鑽狗洞偷溜進去,偷點吃的,順便看一會。”
吳大在林忘面前被人說出這些,有點不好意思,他踹了一腳四狗子,四狗子不知道自己哪說錯話了,只能委屈地閉上嘴。
正巧這會,又有人歪歪扭扭從酒樓裡出來,林忘搶先一步,吆喝了起來。之後,雖然被新來的那倆人分走了一些客源,但林忘這裡也賣的不錯。
其實那倆人只是學林忘賣醒酒飲,卻不是用蘋果做的,而是去藥店抓了一些醒酒的藥材,為了圖省錢,也沒用花錢買的水,想著反正加了藥材,鹹澀味能被遮住,於是用的從井裡打來的水。能來酒樓和花酒的,哪一個不是出身金貴,練就一張叼嘴,雖裡面加了醒酒藥材,一個個又喝得醉醺醺的,但稍微一嘗,還是能嚐出來,身體先一步有了反應,只覺得這醒酒飲有股子怪味,除了個別幾個真的喝得連親爹來的八成都不認識了,其餘的多數嚐了一口就不喝了,扔了錢就走,有幾個脾氣不好的,還罵了幾句,那倆人也聽出了是水的事,又待了一會,後來怕得罪人,就灰溜溜走了。
吳大不曉得這其中的事,見那倆人走的早,還以為自己威嚇管用了,衝著那頭又甩了幾句閒話。
有幾個喝過那倆人醒酒飲的,再來林忘這,都是事先問一句這水是打的井水還是買的水郎的水,林忘聽他們這麼問,慢慢的倒也琢磨過來了,於是他底氣十足地說:“自然是買來的水,公子們一個個金貴,不敢用井裡的或是河裡的水,不信嚐嚐看,若是假的,公子們掀了我的攤子都成。”
那些人見林忘這麼說,心裡信了一半,喝到嘴裡一嘗,真的沒有怪味,並且林忘是用蘋果做的,這醒酒飲不苦,反而有種淡淡的清香,說是醒酒其實有些誇張,不過喝下去能讓人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