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北辰燁,連說話的語速都有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我可不記得,自己何時有了一個侯爺這樣英勇無敵的相公。”洛青嵐冷冷淡淡的站起來,又坐到他對面的位置上,一張俏臉冷若冰霜。
“嵐兒可是在跟本侯置氣?”他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掩了情緒,端起精緻的茶杯,食指在杯口畫著圈。
這樣的北辰燁,像是被濃濃的哀傷包裹著,那是本該和他格格不入的脆弱。
“為什麼騙我?”洛青嵐不看他,等著她回答。
說來也怪,北辰燁這般戲弄於她,她卻也沒有很大的怒氣,反倒想著小碗所講的他幼時的際遇,有種感同身受的痛惜。
“我沒有騙你,只是,想騙自己。”那種落拓的頹廢,哪裡像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侯爺?
洛青嵐心軟了,不解的問他:“你這是何意?”
“我征戰十餘年,每次回京都是風光無限,所有人都怕我,卻不知道,在威風凜凜的戰甲之下,我也在害怕所有人。”北辰燁自嘲的笑笑,絕美的容顏盡染悲哀。
她靜靜地看著他,聽他繼續說。
“嵐兒或許不相信,我寧可在戰場上廝殺,也不願回京看這一片祥,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是用血來將養的,我大歸汗國男兒的熱血,敵國客死異鄉的戰士們的鮮血,他們的冤魂怕是時時浮游在這繁華的街上,而我好像看到了他們。”
他的黑眸又染上了恐懼,洛青嵐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不要想了,我信你看到的一切,但如今的他們已經與你無關,善惡輪迴,會帶著他們去該去的地方,而你,釋然就好。”
“今日的情形,在以往時時出現,師父他老人家也曾這樣偷偷帶我回京,他希望我安好,可是沒有用,我只會傷人,甚至殺人。”北辰燁剛平靜了一些又開始激動,回握住她的手,道,“我本無意騙你,只是……”
只是想讓她知道他的孤獨,分享他的苦楚,瞭解他的過去……
他終究沒有說,他只希望有一天,她也能這般在她面前毫無隱瞞。
他是想和她走下去的,不管有什麼傳說,也不管有沒有青鸞佩。
洛青嵐以為他未說完的話,是想起了逝去的師父和父母,心裡酸楚難當。
在幽迷雪域,妖精們都是沒有父母親的,他們靠著青鸞佩生生不息。
每一個靈魂引渡者都是聚靈氣而來,流風是紅梅中幻化,簫是白雪中出生。
可是,流風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從何而來。
從記事起,所有人對她都是恭敬寵溺的,可她卻從一般大小的朱雀眼中,看到了不甘和嫉妒。
她看不懂,就去問流風,所以朱雀在幽迷雪域的地牢中被幽禁了三百年。
羽衣的冤魂飄到幽迷雪域的那一天,朱雀才被釋放了。
按說,她該是不知道什麼叫親情的,可聽著北辰燁的故事,她心口會痛,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了一般,是濃烈的窒息感。
“那麼,你現在其實已經走出魔障了嗎?”
我願嫁你願娶
“那麼,你現在其實已經走出魔障了?”如果他方才是故意為之,沒有殺人沒有癲狂,也沒有變成孩子心性,那是不是說明,他不怕那些幻像了?
“我不知道,但小婉方才所說確有其事,師父的確曾經留下遺言,能解除這惱人的心魔。”他原來也是不信的,可剛剛他不得不信。
應該是帶著那塊青鸞佩的關係,他雖然還是有些不自在,卻沒有再看到那些鮮血淋漓的畫面了。
“是什麼方法?”應該不是小碗方才那些荒謬又麻煩的說法吧,北辰燁該是很尊敬自己的師父,想來不可能將他的遺言告知外人。
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