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主,似乎偏就要蠻橫起來,才更可愛更有魅力。
“大言不慚。”北辰燁冷哼,全不把夜闌的威脅放在眼裡。
“你!”夜闌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頗為無奈的問席連道:“你這個木頭,他就不是你爹,就不是你娘,你與本公主的婚事,與他何干?”
席連沒有理會她的抱怨,只是那麼看著北辰燁,說:“往主子成全。”
北辰燁觸及他的眼神,深邃的黑眸閃了閃,長眉緊鎖久久未語。
他在不忍,洛青嵐握住北辰燁的手,心中也有些悲涼為他油然而生。
他與席連名為主僕,是如手足,讓他背棄心中所愛,娶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北辰燁並不會比席連好過。
他會這麼堅持這麼狠心,實則只是因為信任,他信任席連,才讓他去夜國,信任席連,才認定他不會怪他。
她明白他的苦處,所以,她願意做惡人,陪他一起演這出戏。
她想,只要是他所願,她願意一輩子做惡人,一輩子陪他演戲。
“燁,既然是席連將軍的選擇,你便成全他吧,”她笑言,“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怕我會因為小碗不能與席連將軍終成眷屬而難過,可小碗也不喜歡將軍,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不是嗎?”
她怎麼會相信公主的駙馬可以另娶妻的荒唐說法,但因著他也是怕她難過,所以她願意相信。
北辰燁一驚,原來她都知道,只是,小碗真的不喜歡席連嗎?
罷了,只要他的嵐兒與他同氣連枝,他便沒有什麼顧慮。
“既然嵐兒都這麼說了,那本侯也無話可說。”北辰燁彎腰欲扶席連,他已自己起身,低頭而立。
他訕訕的收回手,還是那般高高在上的主子,只是語氣和緩如親人,說:“席連,此去夜國路途遙遠,兇險難測,你,保重。”
席連抬頭對他一笑,憨憨的,一如多年前的戰場,那個青澀的少年。
他說:“爺,只要是你的命令,上刀山下火海,屬下在所不辭。”
莫道黯然銷魂
他說:“爺,只要是你的命令,上刀山下火海,屬下在所不辭。”
其實,他心裡明白,不管昨夜是陰謀還是算計,結局都是主子喜聞樂見的,這就足矣。
北辰燁拍拍他的肩膀,黑眸閃爍不定,重視只說了一個字,“好。”
“行了,跟本公主走吧。”夜闌披上外袍,也不梳妝,大大咧咧的拉起同樣衣裳不整的席連,就準備出府。
席連由著她,每一步都邁得異常沉重,末了,他在洛青嵐面前停下,單膝跪地,道:“夫人,席連今生無法照顧小碗姑娘了,請您幫屬下帶句話給她。”
“你說。”洛青嵐扶他起來,他那般認真凝重,心該是有多痛?
“我……”席連雙拳握在身側,青筋暴起,艱難地擠出一絲笑意,說,“請夫人告訴她,席連對她的承諾無法實現了,我已經……不再愛她,讓她不要恨我,仇恨累人,相忘最好,如若他日遇到良人,便嫁了他好好過,好好過……”
說到最後,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哽咽了,許是不想叫人看了他的懦弱,他轉身拉了夜闌,飛快的出了滿宸閣。
轉身的瞬間,夜闌公主的眼裡也帶著絲輕怨,她怕是還不察,她對席連將軍,已然不再是心如止水。
出府後,席連扶著夜闌上馬,自己牽著愛駒徐徐的走著。
他高大的背影落寞而淒涼,夜闌居高臨下的看著,心就泛起一陣一陣酸澀,難受得緊。
“大個子,這不是去使館的路,我們去哪兒?”她忍不住問他,沒來由的,看不得他的沉默,彷彿有陰霾會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吞噬了她看上的男人,也壓抑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