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手,是因為已經沒有力氣還手。
像這樣驕傲的人,若不是為臉上那條醜陋的時刻提醒仇恨的疤痕,也許不會來的吧?
那麼讓他,三招之後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攻擊,所以賭。
第一招,勉強躲過去。
第二招,擋,自己差點跌倒臺下,方歸也被震得吐了一口血。
第三招,只有等死。
挺劍朝我刺來的時候,一條人影飛身擋在我前面,我笑了,卻覺得苦不堪言。
方歸的劍儘管偏的快還是刺中他的右臂,他低眼看我,眼底的紅豔梅花血紅如滴,讓他顯得俊美中透出分妖異。
“晨星,她是你滅門的仇人,難道要忤逆師傅,背叛師門列祖列宗麼?”方歸撤劍,冷冷道。
梅晨星重重地跪下去,“師傅,那些都是過去的,那些是文卿冉做的,和若凡無關,不是蝶影,她更不是過去的蝶影,你們若不逼,她不曾殺過一個人。師傅,我願意替她受著劍,您――動手吧。”他說著閉上眼睛。
風吹起他的髮絲。狂亂而迷離,蜜色的肌膚卻變得蒼白,那血色的梅花紅豔欲滴。
“梅晨星,你這個傻子,走開,不要妨礙我。”伸手推他,他卻緊緊抓住我的手。
“林若凡,你才儍,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要來,難道不知道整個武林大會其實是為你開的,是為殺你開的麼?”他說著星眸含淚,風吹過,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要他們知道我是蝶影門主,那麼殺戮就不會結束,只要我活著,就不會有人放過我。”朝他慘然而笑。
“你當我是朋友,我自然也當你是我的朋友,若凡,我雖然嘻嘻呵呵,其實,這一生只有你這麼個朋友,只有你自己,知道麼?我不會讓你死。”說著他猛地抱住我,淚水滴在我的頭髮裡。
我卻點住他的穴道,奮力將他丟擲去,下面自然有人接住他。
聽得他淒厲地大喊,我卻笑了。
方歸恨恨地縱身躍下。
抬眼看了臺上的玉舒,他的身體如那一襲白衣,在風中猛烈地顫抖,華智上人站在他的身側,眼神陰騭地俯瞰著。
自己明白,他們也明白,如果不能今天堅持著將這些仇恨解了,那麼永遠沒有明天,活著也是步步驚險,寸步難行。
他們積累到武林大會發難,便是最好的證明,要一擊而勝,聯合發力,這樣的勝算自然比平日的暗算要大的多。
只能堅持,堅持到最後他們都走一圈,我不能死在脫力上。
如果不是蝶影神功,恐怕我早就死了,已經多少人自己都記不清,幾百?還是上千?
自己都麻木了。
蝶影神功的內力宛若細細泉流,有片刻的空檔,便宛若慢慢地聚攏。
不待下一個上場,獨孤縱身躍下,站在我的身邊,“各位,不如暫且休息一下,一個時辰以後再戰。”
下面反對的聲音還是很大,但是卻也沒有什麼氣力。
雙手撐地坐在臺上朝他笑笑,“我沒事,就是渴。”
獨孤心痛地看著我,深眸漾著水花,披上黑濃的雲朵映襯地越發黑亮。
他蹲下來,往我嘴裡塞幾粒丹藥,“獨孤傲,難道離恨宮要和整個武林為敵麼?”華智上人站在樓上猛然大喊道。
只覺得心頭猛一顫,一口血噴出來。
“他用的是獅吼功,專門擾亂心神,――莫要上當,凝神運氣。”獨孤低聲說著伸手貼在我的手心,便感覺一股暖流慢慢融進經脈。
臺下叫囂一片,卻又斷斷續續沒有接應,想必是華智上人安排的人。
“獨孤,我沒事,上去吧。我能堅持。看,都要打遍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