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揮臂一震,寒袍獵飛搖曳似翅擺動,她身姿傲然,腳下巨狼像古神身邊的神獸威風凜然,灰狼眸氣勢洶洶,森齒呲開,鼻間噴著寒霧。
蒼帝感覺撲面而來的冽風,捲起那風殘雲湧的煞氣,他看著靳長恭與她騎下的灰狼,環顧四周一眼,那眼神就像盤踞捍衛自己的地盤,王者的藐視眼神睥睨企圖冒犯的入侵者般充滿霸氣。
“據寡人所知,那奇門遁甲本就並不屬於我軒轅大陸所擁,而是一種從外界攜來的文化,而我蒼國曆載有一段述說道,約一千年前那極盛卻又極速崩塌的神武帝國其族人,便天生擅長此等詭秘之術,與卜算之卦,不知道靳帝對此有何看法呢?”
“他竟然懷疑了,這蒼帝還真是不容小覷啊。”神武一族有人道。
“懷疑又如何?他始終都沒有證據,況且這一次若他輸了,他便得揹負上流失之地內一切的負面影響,怕他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來尋靳國的麻煩了。”
華韶看著靳長恭的背影,淡淡道。
“聖主,你會擔心嗎?如果公子輸了的話……”他身旁壓低帽簷的神武族人相詢問道。
“她是不會輸的。”
“為什麼?”他不解道。
華韶遠遠地凝視著她那一張姣好的側容,眼底是化不開的幽深,如墨蓮綻放在黑池中,即使緩緩瓣瓣盛開,亦無人能夠察覺到那花朵馥花光華流轉。
“因為——她是靳長恭啊……”
與蒼帝拼著氣勢的靳長恭並沒有聽到她華韶師傅對她的一腔沒有依據的信任,她撣了撣衣襬處的灰塵,神色傲慢又輕蔑,道:“那你們蒼國那一段記述連載有沒有告訴你們,這世上能人奇士多為枚數,這神武帝國之人能夠習學奇門遁甲,而我靳長恭偏就學不得了?”
面對靳長恭那打諢耍混的態度,蒼帝倒是一點不意外,就像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回答一樣輕鬆自若。
“是嗎?若世上知道靳帝懂得神武帝國的秘術,會有何感想呢?”
“那蒼帝不妨試一試,將神武帝國的事情公諸於世,你猜他們究竟是相信那毫無根據已經被湮滅上千的帝國出現,還是蒼國野心想統治下整個軒轅大陸而設下的一個詭計?”
靳長恭與蒼帝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所謂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雖然這兩人是一帝之君,卻也十分符合這種脾性。
“給寡人盯著,若他們膽敢犯進一步,便不需要再客氣!”靳長恭雄雄地揮袍,帥身地轉身,雲狼便朝天“嗷嗚~”一聲,弓背一躍,朝著惡魔之城奔去。
蒼帝聽著那狂傲肆無忌憚的放厥,如石刻般凜俊的面容陰沉了一瞬,繼而陰晴不定地怒極反笑了一聲:“好一個靳長恭,當真是天下風雲出我輩,如此年輕便有如此的氣迫,倒跟靳國先帝靳簫騰截然不同的性子,後生可畏啊。”
一席談不上是讚歎還是暗諷的話,令歌笑嫣殺意溢滿了雙眸。
“由無知產生的狂妄,其結果便是自取滅亡!”
“陛下,請下令!”
穆梓易入下關武刀,跪地抱拳,聲喊力竭。
“請陛下下令!討伐靳國!”
蒼帝看著士氣鼓漲的蒼軍,他跨步停至於軍前,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立體的五官尤其深邃,他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他一伸臂,立即四周便充滿了一種冷峻威壓的氣氛,所有聲音嘎然而止。
眾將士怔神地仰視著他,目露崇拜與狂熱。
+——這是他們的神,他們的主宰,他們一生的信仰!
“你們可有信心戰勝任何的阻礙?”
眾將士高聲用盡一身力氣吼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