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地垂睫,到底是冷靜了不少,想著這些都是她的心血,到底是不忍踐踏的。當她準備彎腰撿起來,卻詫異地看著上面注著“關於勒令戶部徹查關於名門望族可撤可納之分析”,心中驀地一動。
“名門望族?想那莫家可是我靳國一大煉器世家,既然毀了一個工地,那便讓莫家來幫一幫寡人幫幫忙好了。”她拍了拍那本薄子,眸中精光一閃。
鶴一直留心著靳長恭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遺漏她的話,看她一副沒有圜轉餘地的模樣,卻有些揣測:“可,可是那莫家與朝庭一向沒有瓜葛,這——”
這他們能答應嗎?
“哼!你莫管他們答是不答應,你只管去宣旨,若他們莫家敢抗旨不遵,那寡人便給莫家長的女兒莫巫白指婚,你必須要跟莫家說清楚,寡人一定會給莫巫白指一個白白嫩嫩的漂亮女子的!”
哎?不答應還給指婚?還白白嫩嫩的漂亮女人?陛下這是在搞哪一齣啊?鶴暗自沉吟。
想了半天他仍舊不得其解,心想莫非是陛下給氣糊塗,才說錯了意思,可是如今陛下神臺一片清明,哪裡像氣糊塗的樣子。
雖然陛下的話令他半信半疑,但看到陛下此刻心情轉好,一掃方才陰霾的氣色,他一顆懸掉嚇得快要死掉的心臟,終於能夠死裡逃生了。
鶴離開後,靳長恭腦子裡突然百忙之中想起了一件事情。
昨日,夏合歡不是跑來跟她告別,說是今天便要回夏國,看現在的時辰,怕是已過午時,那他現在人呢?
“小嶽子。”
聽到靳長恭的召喚,一名機伶的小太監忽匆匆地衝了來,低眉順目地跪在地上。
“小嶽子在。請問陛下,有何吩咐?”
“今天夏帝有沒有來找寡人?他人可還有官驛裡?”
小嶽子一愣,將身子低得更矮三分,期期艾艾道:“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奴才這便去替陛下您打聽。”
他出去後,靳長恭便坐回書案處理奏摺,其實奏摺內容都很簡單,也就是一些不關痛癢的事情上報,真正嚴重的大多數都被下面的人篩選過濾了。
但是,她卻要在這些關聯奏章中找出一些她需要的關係,比如某大臣的女兒要嫁給某大臣的兒子,某大臣的孫媳婦今年要生產,某官員功績不錯,由誰與誰擔保上位……
雖然都沒有多少國家大事,但是對於目前她掌控整個朝庭卻是有益無害的。
過了一會兒,小嶽子馬不停蹄地跑了回來,他擦了擦一頭的汗水,趕緊回稟著訊息。
“陛下,聽養生殿的侍衛說,今兒個早上夏帝的確去了您的寢宮找您,可卻一直在門口徘徊著,後來聽說您有事情要忙,並不在殿內,便放下一個盒子,便已啟程回國了。”
靳長恭聽完後,舉筆的手久久沒有放下,亦半天沒有吭聲。
“東西呢?”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
小嶽子一激伶,趕緊將手上捧著的一個精美紫黑相繪的盒子呈上。
靳長恭站起來,掂了一下盒子並不重,她開啟盒子一看,裡面竟是一張栩栩生,尊貴典雅的面具——黃金面具。
赫然便是夏合歡平日裡戴的那一張。
靳長恭不解地伸手觸控著它,最後掀起整張面具,下面壓著一張白色的紙條,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字:面具為信,靳夏結盟。
靳長恭頓時呼吸一窒,整個人怔忡不已。
“傻啊!兩國結盟有這麼簡單的嗎?況且,還真是不值啊……”
兩國基本上就屬於那種豪門跟平民好有一比,拿夏國來替她靳國作後盾,簡單就是將自己的國家放在刀鋒口上,還只是為了一口發了餿的“饅頭”!
心中雖然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