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負手于晴陽下,雪燦如輝耀,眉眼間清秀無匹,不染浮塵:“寡人需要時間,需要能夠令靳國足以成長起來的時間,除了利用一切辦法將貓偽裝成一頭酣睡的虎之外別無它法。靳微遙,這一次練兵式的對練之局,我需要你上場。”
靳微遙看著她:“你準備挑戰哪一國?”
“蒼國!”靳長恭擲地有聲。
而靳微遙並沒有意外,擒賊先擒王,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你有把握?”
“你就拭目以待吧。”
靳長恭自信地抿唇一笑,帶著些許少年的桀驁與少女的張揚明豔。
草原上搭著一方離地約半米的木架高臺,上面分別坐著列國十強的帝王,而高臺底下則站著十六國的帝王與一些隨行的親貴,而靳長恭則依舊低調在隨著隊伍後面。
看著屬於十國的軍隊上前,一一巡視完畢後,便開始奔向遼闊的草原進行第一步——操練演示。
站於高臺處,看著十國排列順序的隊伍,軍旗飄飄,軍令嘹亮;馬騎轟鳴,鐵流滾滾,整齊的步伐,威風的軍容,嚴明的紀律,靳長恭一邊專注地觀賞著,一邊剝析著他們的勝劣。
不愧是最強十國,其軍隊一流的精神風貌、一流的裝備武器、一流的訓練質量,都淋漓盡致地展示在他們面前。十六國的人都驚歎連連,無不交口稱讚,都對擁有這樣一支威武雄獅般的軍隊感到欽羨。
“嘖嘖,看到沒有,藍國的軍隊跟別的軍隊相比明顯不行啊。”一個口氣大的貴族裝模裝樣地評點著。
“哪裡不行呢?”有人問道。
“——就,就那裡不行嘛!”明顯答不上來的人,心虛地嚷嚷一句。
靳長恭聽著這群帝王貴族顯擺的話,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要說搞陰謀詭計,玩弄權勢他們倒是有些本事,但是論起兵法,真正能夠懂得的又有幾人呢?
也許是她的氣質太獨特,亦或者是在這群歪瓜劣棗的帝王中,她模樣太俊俏惹人注目,很快便掀起一陣浪潮。
“喂喂,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靳帝?”
“哇,還真是。快,快離他遠點,他就是一個瘋子!”
“他就是靳國那個暴君嗎?瞧不出來啊,長得人模人樣的。”
周圍人都離她遠遠的,臉上帶著畏懼、嫌棄的神情,雖然小聲竊語,悶如蚊聲,但對於靳長恭這種絕世高手,便如貼耳說話,字字清晰。
而十六帝君則一副不願與她共處的冷漠與厭惡。
靳長恭雞群鶴立地站在空出一塊兒的地方,身後跟著不容小覷的震南震北兩位大宗師。
她冷冷掃了他們一眼,當即所至之處,便是鴉雀無聲。
這時,一道身穿著蟒龍錦鍛厚袍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凜凜虎步地從人群之中走出來了。
那一張如刀刻出來剛稜冷硬的容顏,這是一張完全北方的臉,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渾身蓄滿爆發力,他的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落腮鬍中,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
“靳長恭?”冷嗤而輕蔑厭惡的聲音從他嘴裡吐出來。
靳長恭辨認了他面目半晌,才霍然展顏一笑:“哦,我說這口氣大得燻死個人的是誰呢?原來是——秦帝你啊?倒是好久不見了。”
“想不到,你竟然也夠膽子敢來參加練兵式,難道就不怕有命來,卻沒命回去嗎?”
“哈,這個地方連禽獸都能來,難不成還不準人來了?”靳長恭挑眉勾唇一笑,大袍迎風瀟灑狂肆地一揮,笑得極度囂張,話中帶話。
而秦帝——秦壽則鐵青了一張臉,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
一看到靳長恭那張可惡的臉,就讓他不由得想起,曾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