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流轉似珠玉,彎唇淺笑。
歌笑嫣悠悠拔出配劍,抬眸平靜地看著她,眸光中的殺意凝聚成針,鋒芒畢露,如雪刃,如冰刀,直晃晃地冷冽。
“靳、長、恭,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了,而我,等這一個機會,也等了很久了。”
靳長恭投向她的劍,劍身極薄,刃光寒光流動,變幻不定,不需要問,便能知道必定是一柄尋世難覓的絕世之劍。
看來,她對她是存了必殺之心了。
“看來公冶筱蝶跟公冶爝的美人計還真的奏效了,蒼帝真跟這兩個蠢人合作了,看來,這世人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便是蒼帝這種型別吧。”靳長恭撇了撇嘴,十足不屑鄙夷道。
歌笑嫣眸光一寒:“胡說!陛下是為了收服八歧塢才跟公冶筱蝶逢場作戲,否則憑公冶筱蝶這種姿色,蒼帝何以看得入眼?”
靳長恭卻不以為然:“男人嘛,演著演著,難保不會入戲,否則又怎麼會特地派了他曾經最寵*的女子,前來保護他們呢?”
“閉嘴!誰跟你說我是來保護他們的,我這一次是自動請嬰來殺你的,他們的安危何與何關?”
“你怎麼知道寡人一定會來?”靳長恭不動聲色,微微一笑道。
歌笑嫣則露出一種嘲諷神色,道:“你以為你那些齷齪事情沒有人知道?那公冶少主怕早就是你的入幕之賓,你在得知你姘頭的安危後,你能夠不來?”
靳長恭倏地眸光幽深,但她卻依舊隱忍,笑道:“是嗎?原來早就知道了啊,可是你們怎麼確定寡人能夠知道這件事情呢?”
“陛下說了,你為人精明,比一般人更能夠留意一些枝節末梢的細節,所以,我們只需要無意中,留點頭,剩點尾,你便會自動上勾。不過,卻沒有想到,你竟在練兵式落幕後會意外地失蹤,本以為計劃會耽擱,不過,你到底還是來了。”歌笑嫣冷笑一聲。
“原來如此,不過,你是不是太小看寡人了,憑你一個想留住寡人,簡直是螳螂擋車。”靳長恭與她對視,兩人皆神色不顯,胸有成竹的模樣。
只是兩股氣息相撞,撕裂的一方空氣,那桃花瓣紛飛狂舞,迷濛了一片。
“靳長恭,雖然這一年,你武功有長進,但別以為別人亦會一樣停滯不前。”歌笑嫣舞了一個劍花,只一劍,便劃破了眼前凌亂的迷障,兩人相立而對。
看得出來,比起當初在流失之地的歌笑嫣,她的確進步了許多,甚至有種驚人的快速,如今的她,即使兩大宗師與當初夏合歡等高手聯手,亦不一定能夠將她拿下。
唯一能跟她抗衡的或許唯靳微遙而矣。
“的確,這一句話亦算是送還給你的。不過在打之前,歌笑嫣,寡人真的很好奇一件事情,你究竟為何這般恨寡人,即使寡人殺了你的徒弟,你也不置於如此,你別告訴寡人你真的如此疼*你的徒弟,你知道寡人不會相信的。”
像她這種女人,如是真的對莫流瑩那般疼*如珠,那麼當初她就不會將她利用得那般悽慘。
歌笑嫣瞳仁一窒,靜滯了片刻,她看向靳長恭,便是再也掩飾不住的痛恨與嫉妒:“靳長恭,你憑什麼能夠得到那麼多!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恨不得立即向天下人披露,你就是一個淫婦賤人,明明是一個女人,偏偏扮成男人稱帝稱皇,明明你做了那麼多天恨人怨的事情,竟還大難不死,你憑什麼令那麼多男人喜歡你,你憑什麼令他對你死心踏地,靳長恭,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死不休!”
說著,她便疾刺而來。
而靳長恭則怔忡一瞬,她所說的那個他是誰?難道是蒼帝?
不,不可能,她根本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強烈的男女之情,那麼令歌笑嫣如此癲狂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