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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斂下所有情緒,只是面無表情垂下密睫,呢喃道:“那倒是期待,您能夠活下來……”
他知道,她能活下來是必然的。
暗帝是什麼人,雖然他從來都沒有看懂過,卻能夠清晰感覺他是一個十分危險得令人戰慄的男人,這種男人目空一切,世間萬物都不曾在他眼中停留過,可是他的冷酷之中卻有一點十分執拗而執著。
只有這一點,他從跟他一番合作後,清楚地看懂了。
那就是——他十分在意靳長恭,這種在意究竟該如何定義他沒弄清楚,可他卻將她已經劃為自己的所有物了。
他曾以為,他只在意奪回自己失去的皇位,可是他在公事方面事無遺漏,連私事都一併不曾落下,做著一些令他感覺無語的事情。
他竟對靳長恭懷著一種變態的佔有,明明該是死敵的兩人,可是他卻命人將靳長恭身邊所有曖昧的男人一個一個地剷除,用盡手段。
所有跟靳長恭有過關係的男人,都必殺之!
這種變態的佔有慾,讓他很不能理解,靳長恭是一個男人,為什麼暗帝要對一個男人擁有這麼強的佔有慾呢?
難道暗帝也有靳長恭“那方面”的癖好?
而且有一點他十分不解,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甚至某些特性都相似,要說兩人沒有關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聽說,暗帝才是這靳國正統,靳長恭不過就是一枚替身罷了,可是具體兩人之間的糾葛複雜,他卻不得而知。
“你現在跑來見寡人,是打算承認一切了,我問你,當初在竹林中引誘寡人注意所彈的琴音,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那日,她稍微留意了一下樂豪與珊的武功,兩人內力平平,唯一出彩的只有輕功這一項,所以靳長恭不相信,那日敢闖她龍潭虎穴,卻全身而退的會是他們。
樂絕歌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點頭。
“沒錯,其實在我入京之後,便秘密聯絡上暗帝的勢力,我們一直都在佈局,一環接一環,為的便是迷惑你,最後將你一舉擒禍。”
靳長恭靜靜地看著他,眼睛盛滿的火焰,從殺意騰騰漸漸恢復一波平靜。
“樂絕歌,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秦舞陽根本就不是樂府的人,而華容亦早就一步被你囚禁起來,你故意放下煙霧彈,讓寡人失了戒心,不會將懷疑物件指向你?”
雖然他沒有聽懂何為“煙霧彈”,不過她的提問他卻是聽懂了,彎彎的睫毛一揚,面無異常道:“是。”
看他一臉平靜的神色,靳長恭站了起來,“嘩啦嘩啦”玄鐵鏈子一陣響動,她望著地上一攤滑動一行的血跡,這是華容留下的。
“即使是被樂府趨逐的,可樂非容也是你們樂府的血脈不是嗎?為何你要讓他死得如此痛苦,沒有尊嚴?”
她的聲音沒有憤怒,只是很正常的聲調,很平常的問話。
然而偏偏是這種語氣,令樂絕歌心中驀地躥上一股邪火,燃燒得他眼睛火光瑩亮,他凝視著她,笑得令人發寒:“害死他的人是你,他會死得這麼慘,你以為是因為誰?”
若非她去招惹他,暗帝會這麼折磨他,若非她以前惹下的爛攤子,現在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靳長恭冷冷地瞥向他,道:“他會死,是因為你的出賣。”
樂絕歌臉色一沉,辯駁道:“他會死,是因為選擇了你!”
靳長恭臉一黑:“放屁!別人也選擇了我,怎麼沒死,偏偏他姓樂的就死了?!”
樂絕歌被她的歪理氣得氣不打一處來,一句話就衝口而出:“誰說別的人不會死,你忘了那個被人抓進刑部大牢的雪無色已經被下旨處斬了,而受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