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皇宮一年一度舉辦的國慶宴還豐富!
止蘭今日身著一身暗紋雲綠袍,瞻彼淇奧,綠竹猗猗,並不出色的五官卻透著暖意煙氳,讓人望之心生好感。
他見請柬預定的座位滿席後,便向那些蕃王諸候貴親們優雅地拱了拱手:“諸位,止蘭代八歧塢感謝眾貴賓不辭勞苦前來參加這次,展示我國的底蘊,交流一方文化的梨花會。”
靳長恭忍不住想要拍掌叫好。人才啊,瞧人家說的,明明就是一諂媚討好金龜抱大腿的齷齪行為,偏偏從他妙口吐出來,便高雅文明多了。
不過,據說傳統的梨花會目的確是以文會友,鑑賞彼此收藏的珍稀古物書畫。可到後來,世道一變,人也接著浮華變得世俗與現實,梨花會不可避免變成了寶物展示會。
也難怪,亂世的到來便意味著武力值與財富的重要性,整個大陸都逐漸盛行重武輕文,重財輕人,這連飯都吃不飽的世道,唸書等於浪費時間,拼命斂錢才能夠存活下去。
“今日,聽聞被世人譽為玉蓮仙子——莫姑娘前來展寶梨落書院甚感榮幸,世上皆道莫姑娘的琴藝至臻化境,於是本院特意請她為在座諸位譜曲一首,作為梨花會的正式儀式。”
止蘭斯文溫和地笑著,揚臂歡迎莫流瑩上臺。
眾人聞言皆驚詫,玉蓮仙子竟然來了,他們瞧著止蘭身後,此時緩步輕搖上一名俏影,粉黃色錦繡鳳尾裙,橘紅色褙子,裙襬處用金線繡著上下翻飛的鳳凰,繡金線的提花真絲披帛在肩,這盛裝出席的美人兒便是莫流瑩,她娉婷若仙笑意盈盈,走到琴坐,由著下手服侍洗手焚香,除錯音。
“流瑩獻醜了。”
整個仙台的人都失神地看著她,靜寂無聲,唯恐驚擾到仙子演奏。
靳長恭揉了揉額頭,張了張嘴只無力地吐了兩個字,騷包!
莫巫白卻憋著笑,在靳長恭耳朵低語:“我表姐這次看來對公冶少主是志在必得了。”
據聞莫流瑩的琴藝乃請了八大琴絕一同傳授,而其琴音卻青出於藍勝於藍,達到了舉世無雙,不用說眾人已如醉如痴,可惜靳長恭天生沒有樂感,五音不全聽不出什麼感動情緒,隱隱還有打哈欠的衝動。
驀地,似感到止蘭似朝她這方看了一眼,但當靳長恭看去,卻只見他只沉醉在琴音似的闔目。
一曲奏完,如雷的掌聲響起,莫流瑩抱琴優雅起身,朝眾人微微施一禮,禮態正端高貴不已,那一刻靳長恭懷疑周圍那些男人們的心都怕冒起了粉紅泡泡,琴不醉人人自醉啊。
莫流瑩在步下臺後,坐在那名依舊戴著面具的芙蓉色衣袍的男子身邊,頓時惹來眾人驚呼猜疑,她身邊的男子到底是何人?瞧著不太像太上皇本人,在座還是有不少人見過靳微遙的。
“咳咳,感謝莫姑娘的一首高山流水,果然此曲只應天上有。”見眾人視線依舊頑固不化地粘在莫流瑩身上,止蘭只好清咳幾聲,將他們注意力拉到臺上來。
接下來的展寶會,眾貴賓的珍寶一一展於臺上,在止蘭清柔流水般聲音中一一解說講述下結束,而靳長恭聽得異常認真,為何呢?
因為她要記住這些珍寶名字與擁有者,到時候回朝後一一開張清單,讓他們統統都給她獻上去。
既然都能給八歧塢,怎麼就不能給他們的頂頭上司!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顯淺的道理都不懂的話,就直接做了去當化肥算了!
寶物展示完了,靳長恭那黑黝黝的小心肝早已蠢蠢於動,統統暗地裡將它們視為所有物。
所有珍寶展示完後,眾人的眼神若火炬一般熱切盯著臺上幕帷後若隱若現的那道身影,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他。
裡面不消說,坐著的就是傳聞中的八歧塢高層,到底是誰他們並不清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