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陽咬緊下唇,銳利的雙瞳染滿恨意,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還給他?還給他什麼,她什麼都還不了,而他也再要不起曾經的一切了!
“既然回不去了,為何你還有一直回顧從前,不試著朝著前方的風景而努力,怨天尤人,要死不活的活著,其實你活著也等於是死去了。”靳長恭輕輕揚眉,那睿智的雙眸帶著笑意,輕輕落在他身上。
秦舞陽一僵,緊緊地闔上雙眸,心神亂得很,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靳長恭了。
“是寡人毀了你的一切,那麼以後你的人生寡人會負責的,你想要的末來且好好想一想,如果想從新開始另一種人生,寡人會成全你的。”靳長恭帶著輕緩的聲音,不急不徐地繼續道。
秦舞陽擁有的本事可不小,如果他能夠從此她為用,那真是喜事一件了!
耳朵的笛聲從低迴悠揚驀地轉為高亢激昂——所有人的心也隨之動盪,靳長恭感覺四周的空氣變得稀薄而危險,細眯起雙睫。
“無色,那些美人兒就賞給你了,無須憐香惜玉,她們喜歡粗暴一些的方式。”
雪無色聽到靳長恭的話,抿起粉唇吃吃一笑,可謂是傾世無雙,他月白雪緞繡銀竹罩衣微鬆垮,從腰間取下一把松竹扇子握於手中。
“陛下,要奴才將她們啃下,可能會吃撐著了,您事後可要好好補償一下無色~好不好?”
靳長恭哪裡不知道他是在討賞,她大方道:“允你一個要求。”
雪無色驚喜地瞠大美眸,盈盈笑了起來。
“多謝陛下,無色以後一定會更加好了侍候陛下,為您鞍前馬後,為奴為侍……”
“先解決了她們再說,或許這筆買賣,你會輸得賠上一切!”靳長恭打斷他的馬屁。
雪無色唇畔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回視著她,卻驀地一怔,她雙眸清澈似水,他從末看過想像過她擁有這樣一雙眸子,一會兒他平穩的心緒,才道:“無色會贏的。”
而那十六名貌美女子像是被樂絕歌控制的木偶一般,隨著他的音樂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一轉眼她們已經隨著笛聲起舞,十六人似孔雀開屏,似蓮花綻放,動作一致,每一式每一步旋轉都暗帶殺招。
而雪無色墨玉般純粹的雙瞳一亮,玉顏絲飄,青絲若波墨畫般萱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他彷彿從夢境中徒步走來。天上一輪秋月開宮鏡,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雪無色,此刻的他並不負“姿質穠粹”“能歌善舞”的本事。
雪無色從容而舞,形舒意廣,他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慢慢就以單壓制住了那十六名女子的步調。敵進他容,敵退他阻,電光火石之間,由他領舞盛舉了一場驚豔的“舞蹈”。
樂絕歌淡淡收回視線,眸中似有一些意外,他望向靳長恭與她身後的秦舞陽,眸光一閃,指尖曲調一變化,一道強勁的氣流直攻而去。
靳長恭拽住秦舞陽一躍,躲開他的音攻,腳下一用力,踢著一張軟塌砸向他,然而尚末接近樂絕歌便已被撕裂成粉碎,塊塊掉落在地。
那嫋嫋笛音悠揚飄蕩、綿延迴響,卻每一聲吹奏,每個音符都帶著暗勁,不可小覷,靳長恭知道他對她還是有所顧及,沒有使盡會力。
“樂絕歌,既然你們已經將秦舞陽驅趕出樂府,現在還想將他帶回去做什麼?”靳長恭不懂他們為什麼突然這麼執著於要將“華容”帶回去,之前分明沒有半分動靜,此刻的決心卻非同小視。
“秦舞陽?原來你在外面叫這個名字啊,樂非容,靳帝不明白原因,想必你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