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死緊死緊的,媚長的鳳眸一片冷凝結冰微眯,顯然氣得不輕。
靳長恭乍見花公公出現,一愣,聽著他的話,又頓時滿頭黑線。
在他眼中,她怎麼感覺就像一個黃花大閨女似的,被輕薄一下就得大發雷霆?
“輕薄……”樂絕歌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緊急下的動作,是有多曖昧,當時情況緊急,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但是男人與男人,他倒是沒有多想,現在只覺得雙唇的觸感十分的軟膩。
他看向那個火衣似血的男子,黑潭似的雙瞳流露著沉思,不該啊,憑他的功力剛才那一掌,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可是,結果他卻著著實實的是傷上加傷。
擁有世上最妖嬈如紅蓮般誘惑的身段,同時亦擁有一張令人所以人都無法直視的容顏,有人說他為虎作倀,有人罵他邪門歪道,更有人怕他若修羅般的手段。
“花公公,久仰了。”樂絕歌輕眨雙睫,微微一笑百花怒放。此刻四周佈滿的官兵,靳長恭的武功又勝他一籌,再加上一隻不知深淺,喜歡扮豬吃老虎的花公公,他能夠帶走秦舞陽的勝算可謂是微乎其微。
“樂絕歌,你膽子不小,連你父親樂城在世都不敢輕易跟靳國叫囂,你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花公公揚起一抹深意的笑容,那瀲灩水色的雙眸,妖媚惑主卻又冷冰至極。
“父親在世,僅提過一次花公公,他立於中亭,負手望月站了好久,最終長長一嘆:可惜了!”樂絕歌突然道。
花公公一怔,回憶起十年前,第一次跟樂城相識的場景,那時候兩人因一言不合,年輕氣勝交手後,他亦是這樣望著他,目光幽遠而深意,長嘆一聲:可惜了……
他知道他在可惜什麼,可是他卻覺得甘之如飴,若他沒有了那些束縛,沒有他守護的人,即使他擁有了整個天下,擁有了整個世界,他亦不過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高高在上,孤寂望月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特別是如今擁抱這令他心神盪漾似水,捧在心上怕摔壞了的人兒,他確確實實感到的那黑洞一般吞噬著黑暗的心,竟也會感到滿足與溫暖。
有何可惜?
——一切都值得!他不悔。
“你父親已逝?”花公公淡漠地問道。
樂絕歌將笛握於手中,眸光一黯,沒有回答,手心運轉內力,朝天空一躍,似跳上的那一輪彎月之上。
滿天飄撒著槐花瓣,那潔白,一片,片片,漫天飛舞,最終變成一道花牆撞上花公公與靳長恭他們兩人。
“靳帝,這一次絕歌無功而返,但下一次,定會再次來領教。”
靳長恭聞聲,長袍一揮,花瓣紛紛飄落水面,眼前哪裡還有樂絕歌的身影。
她回眸瞪著花公公:“為什麼放他走!”別以為她的一雙眼睛是擺設的。
花公公不顧所有人在場,將她抱住,下鄂抵在她柔軟的頭頂上,眸光微黯霧諳,蹭挲道:“我欠他父親一個人情,陛下幫我還了好不好嘛,嗯~?”
擦!這麼大個人,做錯事,還帶撒嬌的!靳長恭嗤鼻,但看他心事沉沉的模樣,心下一軟,卻最終沒有說什麼了。
還就還,她的人欠的人情,她幫還也是理所應當的!這麼一想,靳長恭也釋懷了,反正她也沒有打算殺了樂絕歌,順勢將他放走,倒也符合她一開始的設想。
“站好,下次再這般自作主張,小心寡人撤了你的職!”靳長恭嚴肅道。她餘光瞧了瞧四周圍攏而來的靳國官兵,覺得如果輕易給他好臉色看,真有點丟範兒,只好繼續繃著臉教訓。
花公公殷紅的雙唇揚起,那絲絲浸出的柔情,足以融化世上最堅硬的冰面,他的陛下果然懂他啊~
“陛下,撤了奴才的職,那又打算給奴才在宮中安插個什麼職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