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琢對他的反應感到驚訝,難道不是應該問一些關於代嫁的細節、目的的問題嗎,為什麼他的思維這麼跳躍?!她想了想,覺得這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把自己對案子的猜測一一告訴了他。
這就匯成了前後的因果關係。
為什麼告訴他?因為不說出最根本的源頭,說出大公主自殺嫁禍羌蘭公主的理由,胡編亂造一個所謂的真相,不止她過不去心裡的坎,訴說變得毫無意義,那些充滿漏洞的謊言也無法使人信服。
而且在有一個瞬間,她突然想到當初烏石蘭玉珊陷害她的鳥腹藏書之事,事後,山薇將她所有的紙條都上交給皇帝過目,皇帝當然沒有一直留著,或許也沒有認真的閱覽過,就將它們盡數返還,但無論如何,她愛記紙條這件事在皇帝跟前過了明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他都要再三掂量,她心裡就踏實多了。
如果能透過阿敕,在皇帝跟前過了明路,即使會有一定的懲罰,可能她也會寬心許多。
“你可知,倘若陛下得知這個秘密,對烏戎的打擊……”
“打住。”寶琢伸手做了一個“STOP”的姿勢,雖然對方看不懂,她還是說,“我可沒有什麼偉大的大義滅親的想法。我只是對烏戎沒有感情罷了。”即使是烏石蘭寶琢,也未必有什麼感情,有的只是被洗腦後刻板的忠誠。
否則無論如何,她都會受到原主感情的影響,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寧願捱到秘密被迫曝光的那一天,也不會想到率先透露。
他聽完了一整件事,並非沒有受到衝擊,而是衝擊太大,以至於想從最簡單的問題先消化起。即使他們派去烏戎的人已經隱約探查到了一些古怪,甚至瞭解到有一個地位與公主相當的女人的存在,而眾所周知,烏戎王沒有第三個女兒。
沒想到還沒等探子先行察覺,眼前的人就將真相一股腦兒都告訴了他,原來她不是公主,是烏戎王培養的細作……
如此敏感的身份,別看她似乎一副沒心沒肺不把烏戎當回事的樣子,殊不知越是這麼想,她的心裡可能越過不去。且她應該知道,一旦事發,自己就是首當其衝要被問罪的人,但對於此,她卻沒有什麼被迫被逼等等的解釋。是因為阿敕這個身份,特別值得她信賴嗎?
她確認這個秘密,不會被他傳出去?
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又不能正確的理解這份不舒服到底為了什麼,於是他張了張口:“你……”
那低低的聲音剛盤桓而過,便有影子一剎那從窗子裡閃了進來。因為速度太快,寶琢幾乎來不及去注意,更加沒有機會關上窗。
等她霍地站起來,準備應付緊急突發狀況時,看見來人的瞬間,忽而目瞪口呆。
眼前不知何時站著兩個阿敕,一個剛從窗戶裡進來,沐浴在月光之下,一個在她對面坐著,看見來人,肅著臉放下了茶杯。兩個人都是相同的著裝,同樣的身高體型,還有兩張一模一樣的銀質面具,甚至連氣質都近乎相同,如果初來乍到的那位不開口的話。
但即便是開口,他們的聲線亦是相同,幾乎分不出差別。
來人怒氣洶洶地大步走到對方身邊,咬牙切齒:“你怎麼知道我們聯絡的暗號?你怎麼能來?!”
他這副模樣,即使缺少了他一貫的從容瀟灑,她依然能夠辨認出來。
“阿敕……”
她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
☆、60|緊張的等待
寶琢的聲音一出,那邊的人倏爾就沉冷了些。 宗策往她這邊看了一眼,隨後轉向宗政,扶額嘆了口氣。宗政也隨他一樣不說話,都有自己的心思,一時之間也被當前的局面卡得失了言語。
這種感覺對他們來說還是新奇的,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她面前,除了臉部,沒有任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