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原也沒缺什麼德,豈知不過撞倒了個姑娘就撞來這麼一堆事,慕容雅啊慕容雅,你可真是——
這時忽聽二殿下問:“你在他們相府呆了多久?”
晚清張口亂說:“兩天。”
“那可曾見過慕容博的妹妹,未來的太子妃?”
晚清看了他一眼,沒看出他這話到底是隨意問問還是另有深意,她聳聳肩道:“沒有,這麼寶貴的人,當然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為避免他繼續問下去,晚清決定反客為主,問道:“慕容雅將來要嫁給太子,你和太子是什麼關係?”
晚清原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自己同樣也就有理由不搭理他了。可是二殿下這會兒子脾氣挺好,溫聲道:“他是我兄長。”
晚清玩著手指頭隨口說:“你對你未來嫂子的事還挺有興趣的啊。”話剛說完,肚子咕嚕嚕叫了幾聲。這提醒她,該為午飯覓食去了。可且不說她眼下走不走得開,就算她走開了,憑著身上那塊慕容雅的玉佩,她真不曉得能不能拿去換錢買東西吃。
晚清發愁地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此行所遇不是公卿就是王侯,這運氣到底是好呢還是不好呢。她寧肯自己是正在趕路趕到了一戶普通農家,家裡有個慈祥樸實的老奶奶或大嬸大嫂之類的人,很熱情周到地給她端上一碗熱騰騰的飯,並且硬是不肯算她飯錢……
二殿下的問題都很適時:“你餓不餓?”
晚清瞬間簡直懷疑他修煉過什麼奇功,她既不想為這事撒謊又不想那麼聽話地說餓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表情很無奈。
於是二殿下了然,抬了抬下巴示意麵前矮桌上的菜,看她趔得八丈遠,道:“你坐過來這邊。”
晚清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他,一步不動,心想就那幾小碟子的下酒菜,雖瞧著不錯,可那量實在是少的讓人不忍心吃,要是吃得見底還很餓那就不好看了。更關鍵的是,此人給她一種很不安全的訊息,不像慕容博,雖同是公子哥,但目不斜視一本正經,那形象簡直太典範了。
二殿下笑了一下說:“你怕我非禮你啊?”
晚清心裡一抖,說:“你是古代人,說話不要這麼直白。”
二殿下不以為意,表示自己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晚清想這個東西恐怕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有待考證。她說:“不然你請我去樓下吃頓飯,我餓死了,這裡這點東西根本不夠。”
兩人一出門,晚清才發現原來門外還站了兩個人,一臉的忠誠衛士表情。其中一個稟道:“雲姑娘已經回去了。”二殿下點了點頭接著走,兩個手下很自覺地跟在他兩人身後。晚清邊走邊想,雲姑娘,雲獻舞,真是個挺好的藝名。
兩人在熱鬧的一樓找了張桌子坐定,晚清發現剛才還緊跟著的那倆人又自動消失了,讓人著實感慨這工作需要怎樣的耐性和技術啊。
二殿下讓小兒報幾個當日的特色菜,小二口齒伶俐地飛著舌頭叨了起來:“今兒個有蝶舞蜂喧,綴綠含紅,玉樹瓊枝,池岸梅香,茯苓鮮翠……”晚清想這小二的文化程度可真是不低,說這麼快舌頭也不會打結。聽著他一氣呵成說出了這麼一大串花枝招展的名字,晚清終於明白好好一個飯館怎麼會叫這麼個容易被人誤解為妓院的名字。
晚清聽他報了半天,正想這怎麼記得住,記住了也點不了菜,只見二殿下一點頭,打斷他說:“好,就這些吧。”晚清沒想到他是這麼點菜的,忍不住說了句敗家子。二殿下一口茶水卡在嗓子裡。
晚清想自己真是不應該亂說話,但又覺得要抓住這個分寸也不太容易。別說讓她敬畏權貴如天神,就是讓她現在叫一句殿下她都覺得出奇彆扭。在她想來,對於現代人,殿下這個詞,就跟娘子、夫君一類似的,也許意境美妙,但屬於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