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問題嗎?”他義父不動聲色地問,孟廣也面帶疑惑地看著他。
楚荊揚無言以對,忽跪了下來,朗聲道:“荊揚無能,在此請辭。”
“什麼?!”孟廣當先驚道,不禁又向前走了一步。
“哦?”他義父淡淡應了一聲,似乎對此並不意外,並微彎下腰伸手將他扶起。
“孩兒不願再統領紅蕉軍了,請義父收回吧。”楚荊揚直直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他義父只沉吟道:“你真這樣決定了嗎?”
孟廣見他竟是沒有一點要出言挽留的意思,自己不禁急了:“楚帥,為什麼啊?”
楚荊揚靜聲說道:“孟大哥,是因為我自己的一點私心和私事,我現在已不是軍中之人,這稱呼你也不用再叫了。”
“不是,楚……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啊?”孟廣一時急切,忍不住追問著。
楚荊揚道:“請恕我不能相告。”
“可是……”孟廣的眼睛在他父子二人身上轉來轉去,仍然接受不了似的,皺眉瞪目看著楚荊揚問:“荊揚,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行事?”
楚荊揚看了看他:“孟大哥,抱歉了。”
孟廣欲言又止,掙扎幾番,終於是重重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楚荊揚的義父伸手在他肩上輕拍了拍,又轉頭向孟廣說道:“孟副將,那你就暫統領軍務。從明天起,儘快開始準備罷。”
“是。”孟廣接受了命令,又看了看楚荊揚,見他一臉平靜漠然,於是無話再說,便退下了。
房內只剩他父子二人。沉默了良久後,楚荊揚他義父溫聲開口:“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楚荊揚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待局勢穩定後,到江湖上四處走走吧。”
“好。”他義父微微頷首:“義父不會勉強你什麼。你心裡怎麼想的,便怎麼做去吧。”
楚荊揚劍眉微蹙,幽深而篤定的眼睛之中還是驀地閃過一絲迷惘,他聲音有些沉啞:“義父,我讓你失望了嗎?”
“我為什麼要失望呢?”他義父露出微笑:“你把紅蕉軍□的很好,為父是要多謝你的。”
楚荊揚胸口有些發悶:“不論是對我自己該做的事,還是對義父你的,我都沒有盡到全力。”
他義父呵呵笑了:“荊揚,我知道你一向很有想法。但你還要明白,一個人願意去做什麼事時,這事尚且不一定是他真心喜歡的。但是若你不願意去做什麼事,那這一定是發自你內心的,且先不論對錯,你首先也不該勉強自己才是。既然已做了決定,就不要再給自己徒增憂慮了。”他又在楚荊揚臂膀上一拍:“人心是很複雜的,能看清楚自己已很是不易了。”
楚荊揚道:“對錯不重要嗎?”
“世事無常,對與錯、好與壞也無絕對。”他義父嘆息了一聲。默然片刻後又說道:“義父知道你雖說得輕鬆,可這支軍隊凝聚了你多年心血,其實你捨不得離他們而去。不過今日你既然已這麼決定了,那就先這樣罷。倘若將來有一天你改了主意,再來找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覺從十點睡到十點……要不是這被窩越睡越冷,本君一定賴著還不起來。
我家有這樣一個老頭——
俺爹昨天喝多了,大晚上還要出門找老夥計聊天,俺娘把車鑰匙放在架子上,他找了半天沒找到,然後出門了。
那門啪嗒一聲剛關上,他立馬敲了起來,我開了門他說沒帶鑰匙。
然後第二次出門,啪嗒一聲,他又敲了起來,又說自己沒拿車鑰匙,俺們說車鑰匙不是找不到了嘛,他點點頭又走了。
第三次出門,啪嗒一聲,他又敲了,說我的手機呢,一邊找手機一邊說,沒車鑰匙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