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羨之抓著她的手:“你陪我睡。”
晚清好笑地說:“我昨晚睡了呀!”
黨羨之拽住她不放,眼睛仍然閉著,固執地說:“你陪我睡。”
晚清忙說:“好,好。”脫了鞋爬上床鑽到他身邊去。黨羨之一隻胳膊抱著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也不再說話,專心睡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黨羨之的呼吸聲漸漸沉重而平穩了起來,明顯是睡著了。而晚清賴在溫暖的懷抱和被窩之中,竟然也捨不得爬下床了,賴著賴著就不免意識渙散精神困頓,也快要睡著了。
楚荊揚外傷不重,內傷不明,失血過多,昏迷不醒。楊藍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是多嚴重,自己又只能站在一旁看著,連包紮傷口她都插不上手。
而在這個時刻,丹明居然不辭而別了。楊藍感覺前一刻還看到他了,後一刻卻死活找不到了,左等右等找來找去也總不見他人影,抓住了大管家一問,才知道他已經走了。管家說:“這位丹公子說,大家都無大礙,他就不再多逗留了,家中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日後有機會再聚首了。”
楊藍十分感慨又十分遺憾:你這也太做好事不留名了吧!雖然我想要介紹給你認識的姑娘她已經把自己給賣出去了,可好歹咱們交交朋友敘敘舊談談新嘛……
她坐在楚荊揚的床頭看著他,他平靜安詳的容顏看起來就像只是毫無顧慮的睡著了一般。楚荊揚受傷帶給她的憂愁被與晚清的重遇沖淡了,楊藍心裡熱切地想:你好好睡覺,好好養傷,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推行那個遊歷江湖的計劃了……
楊藍默默看夠了楚荊揚後,悄悄溜出來找晚清。這傢伙明明說去去就來,可這功夫已經夠人睡一覺再起來了。她初來乍到,又藉著晚清的秋風,一時覺得非常的自在,非常的不拘謹,東竄西走地找她,不亦樂乎。府裡的人知道這是主子帶回來的客人,所以都不去管她。
楊藍逛來逛去,終於逛到了黨羨之的房間。她見這個屋看著特別得很,而且房門大開,便略一猶豫就進去了。進到裡面忽然看到床上有兩人裹著被子,心裡突的一跳連忙暗道抱歉,就想退出去,這時又發現似乎沒有什麼特別需要人迴避的畫面在進行,而在床上矇頭大睡的赫然不就是晚清和那小王爺嘛。
哼哼……楊藍心裡一頓編派:你居然真的在睡大覺,我這千里尋親找到你,待遇也真是夠差的……她心裡突然起了惡念,就去推了推晚清,沒想到晚清只是有點迷糊還沒睡著,被她一推就醒了,看到是她,連忙小心翼翼地移過黨羨之的胳膊然後把自己挪下床來,又回頭把被子給他蓋好,才扯著楊藍輕手輕腳地跑出房間去。
晚清把她拉遠了後,放開嗓子教育:“喲,你這什麼癖好啊,喜歡偷站人床邊兒!”
楊藍不甘示弱的給她頂了回去:“你才新鮮呢,大白天的跑去跟人相擁而眠,還開著門,你真是有傷風化。哎我說,你啥時候變這麼奔放了,這不是挑戰古代人民的質樸底線嗎?”
“嘁,底線就是用來被挑戰和突破的!”晚清先是貧了一句,又說:“我沒想睡,就是哄他睡覺!”
楊藍表情惶恐地看著她:“你真是給自己弄了個兒子?”
“去你的吧!他只不過是今天突然受了刺激傷心罷了。”晚清解釋了一句。
楊藍問:“他受什麼刺激了?”
晚清道:“偶像幻滅。”
“那確實是有點悲劇。”楊藍嘖嘖嘆息,又問:“今天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晚清把從頭到尾所看到的大致向楊藍講了一遍,楊藍這才知道,原來楚荊揚這個陰謀策反的義父竟然就是當今皇帝的七弟,而正是楚荊揚的阻攔才造成了他的失敗和自殺,楊藍驟然想起楚荊揚最後看向她的那一眼,眼神之中有著難以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