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寧妃,輕輕嘆了口氣,吩咐道:“先將她們看押起來,也不必去天牢,就在照竹宮裡罷,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也不許將她們放出來。”
眾人垂首,又應道:“是。”
此事總算告一段落,從坤月宮裡出來之後,宛楨寧並未立刻出宮,而是隨宛湘寧一同回了毓秀宮,端著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問道:“姐姐,今日這局,對她們而言,也是重擊了罷。”
宛湘寧輕輕頷首,看著他問道:“李強那邊,可安排好了?可莫要讓父皇將氣撒在了他們身上。”
宛楨寧應道:“我曉得,方才父皇命人將他們押入了天牢,應當不會將他們處死的。”
宛湘寧點了點頭,同李強及他的兄弟們步了個局,讓他們在蘇皇后面前假裝刺殺宛瑤寧,轉而誣陷給宛儷寧,進而讓她在心煩意亂之際,將派人刺殺宛攸寧之事和盤托出,目前來看也算是順利,只是不曾想到,宛儷寧竟知曉了宛瑤寧的心事,還在乾德帝面前說了出來,這也讓她有些心慌,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了。
宛楨寧凝眸看著她,知曉她心內所想,輕輕嘆了口氣,問道:“姐姐,瑤妹妹之事,不知該如何是好。依我看來,父皇定是要將此事查明,萬一……”
宛湘寧接話:“不會的,此事查不明的。你不說我不說,旁人也不知道,瑤兒總不會自己去找父皇說罷。”
宛楨寧又道:“我只怕,萬一父皇放出風來,說要將朗清處死,瑤兒便會哭哭啼啼地去找父皇求情,或是做出旁的傻事,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宛湘寧心內暗忖,他這話說得倒也是對的,宛瑤寧畢竟年幼,萬一真的如此,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她又忖了一會兒,側眸問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宛楨寧微一垂眸,應道:“若要將此事徹底瞭解,便要讓瑤兒徹底死了這條心才是。”
宛湘寧嘆了口氣,道:“我又何嘗不想,只是我好話賴話都說盡了,你看她的樣子,像是死心了嗎?”
宛楨寧問道:“那朗清的身世,瑤妹妹可知曉了?”
宛湘寧搖了搖頭,應道:“我擔心她接受不了,並未將實話同她講。”
宛楨寧凝眸看著她,問道:“那依姐姐之見,是讓瑤妹妹傷心一時好,還是讓她同朗清一起去地府做對苦命鴛鴦好?”
宛湘寧一怔,抬眸看著他,並未應聲,重重地嘆了口氣。
是夜,月已西移,庭院之中,樹影斑駁,四周寂寥無聲,僅有兩名侍衛,腰懸長刀,靜立門邊,守著那間小小的囚室。
朗清孤身坐在蒲團之上,雙手合十,默唸著經文,心底一片沉靜。
宛湘寧帶著兩名宮女,身披斗篷,漏夜而來,緩步走到那侍衛面前。
侍衛們見了,不由一驚,忙躬身請安:“奴才參見公主。不知公主漏夜前來,有何旨意?”
宛湘寧輕輕一笑,應道:“我從前與朗清大師相熟,聽聞他暫居此處,便想過來探望一下。”
侍衛的面色有些遲疑,乾德帝嚴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朗清,但宛湘寧又是乾德帝最寵愛的公主,也是他們這小小的侍衛得罪不起的,便不禁有些猶豫。
宛湘寧看出他們的猶豫,又道:“我已請了父皇的恩旨,是他允我來此的,”說罷,便從袖間去處一個小小的令牌,拿到侍衛的面前給他們看了看。
侍衛認得,那的確是御賜的金牌,便對視了一眼,向兩邊一讓,躬身請她走了進去。
朗清在室內,早已聽見了外面的聲音,見宛湘寧推門進來,便起身相迎,道:“見過公主。”
宛湘寧笑道:“大師不必多禮,許久未見,大師別來無恙?”
朗清淺笑,應道:“謝公主記掛,貧僧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