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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小心染了風寒,這怎麼能怪你呢!”憬兒給楮桃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沏茶。
“姐姐定要快快好起來。”秋嬋拉起憬兒的手,面帶愁容,繼續說:“姐姐身體不適,宸哥也跟著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秋嬋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到“宸哥”這個稱謂,憬兒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她怎麼能這樣叫他?
秋嬋迅速察覺,她掩嘴偷笑,略有些羞澀,解釋說:“妾身舊時在太子面前沒大沒小慣了,一時失言,姐姐莫要見怪。”
“妹妹與太子的舊事,我亦有所耳聞。你們本是一對璧人,如今,若不是我橫在中間——唉!”憬兒話說一半,故作哀傷,且特別用了“妹妹”這個稱謂,不與秋嬋客氣。
“姐姐莫要這樣說。姐姐能接受秋嬋便好,秋嬋不求別的,但求能伴在太子左右。”秋嬋語罷眼睛都紅了,她略微停頓,嘆了聲氣,接著說:“秋嬋老早便想過,他是太子,註定不能獨屬我一人。”
“太子能娶得妹妹,真是他的福分。”秋嬋說得深情,憬兒差點為之動容。
“不,是秋嬋的福分,能侍奉太子、太子妃。”秋嬋眉峰微聚,目光真誠地看著憬兒。
憬兒勉強一笑,深覺眼前的女人不簡單,且對她頗有敵意。
憬兒沒有說話,秋嬋眼波微轉,又道:“只是,太子——他脾氣差,姐姐莫要與他爭論。說來,姐姐住在此處,真是偏僻簡陋,回頭我去求他給姐姐換個住處。”
秋嬋的話滿滿的嘲諷味道,憬兒聽了很不舒服,心裡暗暗較勁,不想讓秋嬋佔上風,於是她淺淺一笑,道:“多謝妹妹,我住在這裡挺好,清淨。妹妹如此體貼知心,待我病好了,便與太子說,讓他一定善待妹妹。
秋嬋抿嘴笑笑,看不出絲毫慍色,只道:“秋嬋在此先謝過姐姐了。”
楮桃奉上茶,二人紛紛端起茶碗喝茶,陷入了沉默。
憬兒將茶緩緩飲下,抬眼看向窗外,驟雨初晴,聽得見寒蟬低鳴。她不禁想起柳永的《雨霖鈴》,於是輕嘆:“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本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詞,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蟬,嬋,同音不同字。秋嬋聽了憬兒的話,覺得她是將秋嬋作“秋蟬”,暗指秋嬋悽慘將亡。
秋嬋心裡頓時憤怒得很。她努力保持表面平靜,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噤若寒蟬。原來寒蟬是這般叫聲,聽著真是淒涼。秋嬋的嬋雖是嬋娟的嬋,但到底沾了晦氣的音,命運如寒蟬,無盡悽苦。”
“我不是這個意思。”憬兒沒想到秋嬋會有如此聯想。她到底是迷信還是疑心重?
秋嬋紅著眼睛,低聲道:“秋嬋在此叨擾久了,恐姐姐煩了。姐姐且好生休息,妹妹日後還要多多來向姐姐請教,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我——”憬兒微微搖頭,一時語塞。她甚至有那麼一絲突如其來的自責,好似剛剛的詞真的是針對秋嬋一般。
唉,我何必與她較勁!
憬兒輕咳兩聲,道:“太子與秋嬋姐姐兩情相悅,我不過是個多餘的人。”
“姐姐可不能這樣說,姐姐是太子心尖上的人。我認識他多年,從未見他如此緊張一個人,想來姐姐定深得他意。”秋嬋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情,語罷匆匆別過。
出了憬兒的院子,秋嬋難以壓制怒火,她陰沉著臉,陰沉得可怕。錦棠跟在後面,半天不敢吭聲,直到回了秋閣,她才道:“小姐,您消消氣,太子妃真是太囂張了,奴婢都看不過!”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姐了。”秋嬋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努力平復心情。
“是,夫人。”錦棠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