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話啊?”
“……”
長官大人決定不再跟這個蠢貨說話。
好在最終,他還是坐到了醫務室的椅子上。
當值的某位醫生瞬間誠惶誠恐。
面對這一處十分常見且委實不深的劃傷,年過四十的醫生同志竟然覺得,它比內臟破裂、血管爆裂、肌腱斷裂之類的傷處還要棘手。
關鍵果然是在於……負傷的人吧……
在梅洛狄基地勤勤懇懇地工作了十幾年卻從未替總長大人治療過傷口的醫生同志,默默地在心底為自己點上一支蠟燭。
所幸長官大人的身邊還跟著我見猶憐的小丫頭,算是略微緩和了他有些緊張的心情,使得他僅僅是在剛開始處理傷口的時候不小心抖了抖手。
不過,在替長官大人做完了相應的治療之後,醫生同志就又陷入了焦灼的心理狀態。
他……他要不要開口提醒長官某些注意事項?
如此思量的醫生同志偷偷打量著一表人才的年輕長官,結果好巧不巧地收到了對方一記冷冷的側目。
咦——好恐怖!
醫生同志瞬間打消了對長官大人施行醫囑的念頭。
就在他禁不住汗毛倒立之際,耳畔忽然傳來了女孩如清泉般悅耳動聽的嗓音:“謝謝你了,大叔。”
被感謝的大叔循聲側首看去,映入眼簾的是思華年明媚動人的笑容。
他不知怎麼地,就生出了一股勇氣。
唔……至少告訴這個女孩吧……
作出了上述決定,醫生同志趁著長官大人冷著臉徑直離去而女孩尚未來得及起步去追的空當,悄悄把後者拉到了身旁。
他小心謹慎地湊到思華年耳邊,輕聲關照了幾句,在目睹了女孩一本正經的幾次頷首後,才放心地目送兩人先後離去。
不久,走出醫務室沒多遠的長官大人發現,他身後居然還拖著那條甩不掉的尾巴。
於是,他冷著臉頓住腳步,使得緊隨其後的某人趕忙來了個緊急剎車。
差點又撞到孫子背上去了。
思華年這樣想著,目視前方身形修長的男人面若冰霜地轉過身來。
“為什麼還跟著我?”難得主動發問的長官大人冷冷地俯視著滿臉無辜的女人,內心的理智再一次和一巴掌掄過去的衝動作起了各種鬥爭。
誠然,他都已經耐著性子隨她來這醫務室了,她還想怎麼樣?
禁不住這般思忖的長官大人看著依舊不被他承認的老祖宗,見她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瞅著他天真無邪地開啟了雙唇:“醫生讓我轉告你,你的傷口三天之內不能沾水。”
愚蠢。
被如是叮囑的長官大人腦中頭一個冒出的,就是如上二字。
沒錯,他是誰?是梅洛狄基地的首席領導人,是整個英梵倫特帝國綜合數值最高的最強人類——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小傷,也值得這些人如此大驚小怪?
是以,長官大人壓根不打算理會眼前這個在他看來完全是在杞人憂天的女人,徑直轉過身去,從容不迫地邁開了步子。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啊?”眼見自家孫子毫無反應,還自顧自地扭頭離去,思華年自是不放心又不罷休,這就抬腳跟了上去。
奈何她一邊走一邊問,卻始終也沒再換來孫子的注目。
直到一路尾隨自家孫子來到了基地的居住區,她才驟然意識到,自個兒已經跟了孫子很長一段路了。
同時,她看著孫子不緊不慢地站定在一扇房門前,用右手食指在指紋識別器上輕輕一按,開啟了面前的自動門。
這是他的臥房?
從來沒有進過孫子臥室的思華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