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咬著包裹一路小跑,可是它哪裡知道,那包裹幾經折騰已經開啟,一個個遠遠的酥餅滾了一地。
天色未亮,閻姑姑殺豬般的大嗓門便叫喊了起來。
“誰那麼大膽子,敢偷我屋裡的東西,最好乖乖給我站出來,否則,我定讓她好好嚐嚐這浣衣房的規矩。”
她的叫喊驚醒了屋內睡熟的宮女們,她們一個個翻身起床,迷茫的神情一聽清閻姑姑在叫什麼,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去閻王屋裡偷東西?
江沉煙一夜睡的很死,這會被吵醒,只覺得渾身酥軟無力,尤其是那一雙手,幾乎都沒了知覺。她懶懶起身,身旁的雲兒正睡的酣。
屋外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大,閻姑姑魁梧的身上套了一件粉色裙衫,整個身體繃的圓鼓鼓的,再加上那一張氣的漲紅的臉,模樣叫人忍俊不禁。
可是屋內卻沒有一人敢露出半點笑意,都有些戰戰兢兢。
閻姑姑一路低著頭,一眼便見到了地上的一個酥餅,她一把上前抓起,又繼續往前看,又看到了一個,正巧就在江沉煙睡的那一方位置下邊。
“好哇,果然是你。”她幾步上前,撿起地上的酥餅,一雙帶著怒火的眼就狠狠的瞪著江沉煙。
眉頭微微一蹙,江沉煙看了一眼閻姑姑手裡的酥餅,語調中有不解:“姑姑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酥餅,啊,大傢伙看到了嗎?這酥餅可是我屋內的東西,今兒個一早起來便瞧不見了,不知是哪個天煞的撒了一地,我一路走來,這屋內就你床下有一個,不是你是誰?”
“我沒拿過。”江沉煙面色一寒,毫不退縮。
“沒拿過?那這個你怎麼解釋?哼,浣衣房多年沒出過小偷了,一出,就出了你這麼個狐媚子。”閻姑姑揚了揚手裡的酥餅,說出的話越發的難聽。
江沉煙怒了,正欲反駁,忽而想起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嘴邊鬍鬚上還站著芝麻的雲兒,微微一怔後,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哦,原來你是指示你的白貓去偷的,難怪我竟然沒發現,你膽子可不小,給我下來,看老孃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閻姑姑一把抓住江沉煙的胳膊,狠命的把她往床下拽,江沉煙吃痛,掙扎不開她的手,只能跌跌撞撞的跟著她出了寢室。
“跪下。”一把將她扔在地上,閻姑姑取下了腰間掛著的鞭子。
江沉煙揉著刺痛的胳膊,料想定是被她擰青了一大片,她咬著唇瓣,硬是站起來:“跪下?我看該跪下的人是你。“
閻姑姑楞了一下,然後暴怒的大吼:“你算什麼東西,敢叫我跪下?”
“宮內宮女每個月月俸與口糧都是定數,如今已到月末,下個月的月俸尚未發放,姑姑你這酥餅哪來的?”江沉煙不卑不亢,直視著閻姑姑,一字一頓,聽的後方看熱鬧的宮女們驚歎出聲。
這個百煙,真的好大的氣魄,好大的膽子啊。
“你胡扯,老孃是浣衣房掌事,月俸豈是你們這些小宮女可比,別說一包酥餅,就是一包娘娘們吃的玫瑰乳酥,老孃也吃的起。”
“放肆。”江沉煙沉聲怒吼,她眼中帶著懾人的氣魄,話語更是清寒:“在這宮中,就算是娘娘也只能自稱本宮,你不過一個宮婢,竟敢自稱老孃,這話傳出去,定會治你個大不敬之罪。”13611771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閻姑姑當即啞口無言,只漲紅了一張臉死死的瞪著江沉煙,手中的鞭子揚了又放下,放下又揚起,如此三番反覆,最後只咬牙切齒的叫喊:“你,今天把所有人的活全部做了,日落之前不完成,別怪鞭子不長眼。”
說完,她轉身大步而去。
看熱鬧的宮女們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