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禮數也是周全,便是哭成這般,見到許繡憶還是起來對許繡憶行了個禮:“妹妹。”
許繡憶可受不起,忙攙她起來:“嫂子莫哭,我哥哥那今日高興喝多了酒,他平素裡並不如此,一會兒爹爹就過來了,嫂子您這樣叫爹爹瞧見,爹爹非要打死我哥哥不可的。”
許鍾氏聞言,微微吃了一驚,然後忙抽了帕子抹臉,瞧她心急擦臉的樣子,足以見得她對許嵐清,還是十分的看重。
也是,許繡憶不知自己人誇自己人,許嵐清人品樣貌,皆是出眾,早年間五王爺還沒有開始死纏爛打,說媒的是要踩破門檻了的。
那許鍾氏樣貌雖然也不俗,但是比起許嵐清來,還是要差上一大截,再說家世背景,許鍾氏更是不敵許嵐清,她能嫁給許嵐清,說句難聽點的,算是祖上積德了。
自然,許繡憶也便是這樣想想,這世上的緣分和愛情,豈能用門當戶對來論斷。
她從許鍾氏的眼睛和動作裡,敲出許鍾氏對許嵐清是生了愛慕的,所以趁勢勸道:“嫂子不如去我房裡,先把臉洗了,拾掇拾掇,回頭我哥哥酒或許也醒了,我叫他給你行大禮賠罪。”
許繡憶極會說話,許鍾氏的眼淚叫她說了回去,終於不再露出嗚嗚咽咽悲悲慼慼的神色,看了一眼還在發酒瘋的許嵐清,憋了一下嘴,眼底還透著幾分委屈,終於是不再哭了。
“那我一會兒過來。”
“誒,這裡走到頭,就是我的閨房,亮著燈的,我的婢女金玉在裡頭,她梳妝是一等的好手,回頭再給嫂子把粉勻一勻,妝撲一撲,新婚夜的,嫂子可要美美的才好。”
許鍾氏叫說的紅了臉,溫順的點了點頭,就帶著丫鬟下去。
她一走,許繡憶臉上堆著的笑容垮了下來,沉沉吐了一口氣,總算是穩住了一個。
這個好說話,又是新來的,而且家裡也是有規矩的人家,三言兩語就能勸好,就是屋子裡那個,不知道是發了哪門子神經,許繡憶自記憶力扒拉了許多個許嵐清出來,卻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許嵐清。
大約他今日是真的喝醉了,以後可不能叫他再喝酒,盡耽誤好事,還惹哭了美嬌妻。
許繡憶進屋子,順道把門關上,安承少力氣甚大,許嵐清也是有武功底子,一個掙扎,一個的壓制,湄晨在邊上幫忙,總算是把許嵐清給按到了床上,許嵐清滿嘴酒氣,臉紅的就和個猴子屁股似的,被壓在床上嘟嘟囔囔。
“放開我,給我酒,放開我,都出去。”
許繡憶對湄晨吩咐:“去廚房弄些醒酒茶來的,調的濃些,這是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模樣。”
“姑奶奶,酒席上爺就喝了許多了,之後不知道哪裡弄了酒來,說是要進洞房不叫奴才跟著,等奶奶哭著跑出來的時候,奴才進去就看到爺這樣了,地上歪七歪八都是酒瓶子。”
許繡憶明白了,許嵐清這是喝了兩頓酒,難怪身上這樣重的酒氣。
“趕緊去弄茶。”
“是。”湄晨出去。
安承少滿頭是汗,還壓著許嵐清,無奈對許繡憶道:“我這傷口都要給扯開了。”
許繡憶一驚,他見她著急模樣,暖笑起來:“早已癒合了,你還真信。”
許繡憶嗔他一眼,虧得他還有這心思戲弄她。
許嵐清還在嚷嚷,讓安承少放開她,許繡憶蹲在他面前,眉心緊簇。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大婚日再高興,也不該和這樣多的酒啊。”
“你瞧著你哥是高興,我看著卻是借酒澆愁呢。”
其實,許繡憶也看出來了,不,她應該是早看出來了。
許嵐清對這門親事,並沒有太大的歡喜,她之前在竹林催促許嵐清去前面接新娘子的時候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