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徐嗣州喊出吳寧兒的名字,可她已經走遠聽不到了。
徐嗣州重重坐下,一拳砸在桌上。如不是為了自己,他也不將吳寧兒往火坑裡推。自私的人,徐嗣州痛恨自己。可若不是,他何時才能達成願望。這世人無人能夠理解,能夠懂,他的苦衷……
站在一邊的周幹賊眼溜溜想著主意。方才陳欣出去得急了些,沒有發現周幹就在門外,現在周幹想了想之後拔腳去追吳寧兒。
陳欣並未走遠,才剛走到花園處,周幹便要叫她,不想有人卻搶了先:“寧兒。”周幹見半路殺出程咬金,他只得先藏了起來。若紅雙手插在腰上,有些氣乎乎地叫住吳寧兒。陳欣聽有人叫她,便停了下來。
“若紅姑娘。”陳欣見叫她的人是若紅,便衝她友好的笑了笑,不想若紅反而更氣了。
“寧兒,若紅當你是朋友,將心底的話都告訴與你。可你卻對若紅撒謊。你明知若紅喜歡徐大人,還問你是否也中意。你明明說了不中意的,可現在卻與徐大人講情話。”原本是徐嗣州讓若紅喊吳寧兒過來的,若紅以為徐嗣州是有話要交待。不想二人卻關了人在那裡說些不能讓人聽的話。她聽是聽了,可也沒有聽到多少,便懷疑吳寧兒對徐嗣州有意。
“若紅姑娘,寧兒真不知你在講什麼。”陳欣是猜出來若心是發了醋意,以為兩人關起門來講情話。可她哪會知徐嗣州講的是什麼話。“徐大人當真是有事對寧兒交待。”
若紅不信:“若真是有交待的事,寧兒可否講出來讓若紅聽聽。”
“徐大人吩咐不能讓他人知道。若紅姑娘可放心,真不是你想的那些個事。若紅姑娘也可放心,哪怕寧兒真對徐大人有意,徐大人對寧兒也沒有這個心。若你喜歡,為何不去表白。”說話間,陳欣有了些氣意。若紅是不知道徐嗣州這個人的為人了。可就在剛才徐嗣州要求她幫忙的事——
方才,徐嗣州對陳欣講了畫中女子是何人。說她仍當朝太子的妃子,是朝中宰相的千金。陳欣便想這也很正常,皇帝的兒子娶大臣的女兒。徐嗣州又說太子並不中意太子妃。
陳欣便講,身有帝王家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已,他要考慮的不是自己喜歡或是不喜歡,而是這個國家。她對徐嗣州講,既然趙官家將宰相的女兒指婚給太子,只可能有一種情況。趙官家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借用宰相的力量。讓自己的兒子在登基之後朝中不會動亂。
徐嗣州聽後一驚,說她一小小鄉野間的女子何以懂得這些。陳欣嘆笑說,都是如此。輕笑間她斜了斜身子,若有所思。別說當皇帝的如此,其他地方不都是一樣嗎?越是在權高的地方,婚姻都被當成一種手段。
徐大人,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陳欣說道,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反到不像徐大人了。吳寧兒想得明白了,徐嗣州找她絕不是講什麼情話。再加上今日裡為她做的那些事,做的新衣裳,買的珠花和胭脂,都會與這次談話有關聯。陳欣不傻。
徐嗣州便說果真沒看錯吳寧兒。並問她是否還記得那日在朝上所見。陳欣答只記得一二。徐嗣州問她可記得有一人,那人便是太子。那日在朝上見到寧兒姑娘便心中好感,想與寧兒相識。
陳欣冷笑道:“想來是太子喜歡外頭的野花了吧。既然太子有要求,徐大人怎能有理由拒絕。徐大人是想將寧兒獻給太子吧。”
沒想到徐嗣州會是這一樣一個人。竟連就種話也說得出口,用自己去討好太子。他圖什麼,升官還是發財。陳欣只氣自己看錯了徐嗣州,可再轉念一想,是自己把徐嗣州想得太好了,他本就不是一個什麼聖人。不然恐怕吳山也不會死吧。
怪只怪自己被喜歡他的心情衝暈了頭腦,哪怕是看到了他的本性也在自欺欺人,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徐嗣州根本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