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軒到底還是將那白玉鐲子留給冬至了,在他走了之後,冬至將這鐲子帶到了左手。這麼一來,她便是一隻手一個鐲子了。
“傻,真傻!”冬至抬起兩手,放到自個兒眼前,盯著兩隻手的手腕上的鐲子,滿臉鄙夷地盯著瞧了好一會兒,這般感嘆完之後,放下手翻了個身子。
“我今兒個上午剛遞的訊息,沒成想晚上世子便回來了,這還真是快吶!”懶懶躺在冬至另一頭感嘆道。
冬至將薄被往上拉了拉,冷冷道:“你就是個細作!”
沈墨軒能這般清白她的一舉一動,若說沒人告知,那她是一百個不信的,而會這般做的,首當其衝便是懶懶。這些年,她可是每日都會往外遞訊息,若不是她有回無意中瞧見了,那她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不過懶懶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且從來沒有防著她知曉過。以往倒也罷了,今日她竟是敢調侃她,那冬至可就忍不了了。
“冬至,我不過是幫著世子照顧一下他的側妃罷了,怎的能說我是細作?再說,若不是我遞訊息,世子哪兒能這般快趕回來?你瞧瞧世子多憂心你,一知曉你被人算計了,便是丟下受了傷的姜元帥過來找你了,你還不感激涕零?”懶懶與冬至呆了這多年,這嘴皮子也是練得越發順溜了。
每日裡既要照顧冬至,又要護著李家一家子,防著別個偷襲,還得給世子遞訊息,她也是很累的,如今冬至竟是這般說她,這讓她如何不傷心?
冬至再次翻了個身,閉上雙眼,不再理會懶懶。今日她歡喜,便是放過這小妮子!若是她再敢說話,名兒個她便是去找她娘,提醒她娘懶懶的年歲不小了,該找個好人家了……
“冬至,世子還真是看重你,真的!你看啊,之前在團山鎮,你被宣王派出去的殺手盯上了,世子便是以身犯險,親自帶著我們將那群殺手給滅了。還一直將我留在你身邊兒,護著你們。雖說我排行第九,可我本事也不低的,你莫覺著我是無關緊要的,在來你這兒之前,我可是幫著世子完成了不少任務的……”懶懶一說起這些事兒,便是極有精力。
冬至已是累極了,原本因著見著沈墨軒很是歡喜,便沒睡著,可此刻聽到懶懶這些話,她不知不覺卻是睡著了。等她再醒來時,發覺已是天亮了。
這一日,京城上下傳遍了一個訊息:鎮守邊關十幾年的姜元帥,明日便是要回朝了,且文武百官全都要過來接駕。
“這姜元帥真是個大功臣吶,就是因著有他,那大乾才不敢來冒犯,咱們才能過上這般安穩的日子吶!”一人感嘆道。
“不就是因著懼怕姜元帥,那大乾才派人暗殺姜元帥嗎,如今姜元帥身子垮了,已是不能再在邊關守著了,這才回朝了!”另一人也是感嘆道。
這麼一件大事兒,成了京城所有人的話題,就是冬至的酒樓裡,也照樣有不少人在談論著,就是冬至沒有可以去打探,也是能一清二楚。
終於,這日到來了。一大早,城門便是開啟了,文武百官沒有去上朝,而是站在了城樓門口,等著那隊伍出來了。
等了半個多時辰後,門口終於迎來了一對人馬。那最前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粗礦的面相,灰白的鬍鬚,濃眉大眼,最惹人在意的,是從左眼角橫跨鼻子到右邊兒臉的那道傷疤,初次瞧見,觸目驚心。
身著厚重的鎧甲,在太陽光下,顯得格外燥熱。就那般坐在馬上,便是有著一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那鎧甲碰撞發出的“叮叮”聲,聽著百姓們的耳中,竟是格外安心。
這人便是那威震四方的姜元帥,這就是守住大越王朝的元帥!十幾年未曾回過京城的元帥!
當他一進城門,不少站著的官員彎腰向他鞠躬,就連地位崇高的田丞相也是對他彎了下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