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去試試,說不定能行呢?”錦染扭頭看著辛末不為所動,似乎毫不在意的的面色,不由得挨近他耳邊,小聲說道。
微微的熱氣在臉頰吹拂而過,辛末低低的應了一聲,面上忍不住的泛起了些許熱度,心中是一陣陣的發涼,染妹……她這般滿懷希望的試過多少次,才會失望呢?
這次王大哥行的極快,一點也沒有照顧錦染辛末速度的意思,且越行還越偏,光線昏暗又不知路徑的錦染上上下下的跟的很是費力,若是以往,錦染定是早已在辛末的幫助下安然前行了,路實在不好時,由辛末揹著她飛躍而行的事也是常有發生。
但剛剛知道了辛末的內功隨時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之後,想起以往只覺滿心羞愧後悔的錦染這時又哪裡還能再倚靠辛末的幫助,若不是知道辛末覺不會同意,她甚至都想轉身攙扶著辛末了。
其實經過了一個下午的調息後,辛末此刻的身體早已沒什麼太大問題,便連之前經脈的隱痛都已幾乎感受不到,他看著在前搖搖晃晃的錦染猶豫了一陣,終是忽的上前一步,行到了錦染身旁,而後慢慢伸手,輕握住了錦染手心。
那柔嫩的手掌猛地一顫,略微向後縮了縮似想收回去,但最終卻改了主意般還是就那般停在了辛末修長的手心裡。
錦染面色僵硬著直直看著前方,只覺著自己渾身的感官都集中到手上那麼丁點大的地方了一樣,彷佛連辛末手掌的紋路,都能透過與她相貼的手心一直印到自個心裡一樣。只是……牽個手而已,很正常啊,沒什麼大不了的……錦染心內在這般告訴的自己,但面上卻是心口不一的已漲得通紅。
這般在心裡胡思亂想著,直到前頭的王大哥粗聲說了一句:“到了!”錦染才猛然驚覺她在已經行完了這麼一段難走的路程,甚至行了多久都沒在意。
在王大哥回頭發現前錦染猛地縮回了自個的手心,側目在月光下掃了一眼辛末同樣僵硬的面色後,偷笑著輕咳一聲開了口:“就是這兒嗎?”
王大哥點了點頭,將腰間的柴刀往身後藏了藏,雖然簡單的院門並沒關,但還是小意的站在了籬欄外開了口:“尹先生,您可睡下了?”
錦染順著王大哥的呼喊聲側頭打量著,面前是一處看來很是尋常的泥牆瓦房,外頭連院牆都沒有,只是用零散的竹石一類紮了道隨意的籬笆,院內倒是很乾淨的沒有任何雜物,只是在一側孤零零的擺了一張石桌,紙糊的窗稜上隱隱的透出了些光亮,在這萬籟俱寂,恨不得連小兒夜啼都止住的村落裡倒顯得很是肆意安然。
木門很快便被推開,迎著月色,是一青衫磊落的青年男子邁步而出,在門口停下打量了一眼後便很快的舉步行了過來,未到面前對著王大哥遠遠開口道:“可是尊夫人病情有變?”
“不,不,我家那口子好著呢!”王大哥難得的滿面笑容,尊敬到簡直像是巴結的口氣:“是這兩個人,男的有些毛病想請尹先生看看,”
“你收留外鄉人了?”尹先生不待他說完便忽的冷聲打斷,清冷的開口問道。
王大哥面色瞬間緊張了起來,口中結巴:“是……”
“我知你家藏存糧卻坐視流民餓死,心中難安。可存糧之事若敗露,上陝村便立即成為眾矢之的。關乎全村性命,你作此決定前定是已經深思熟慮了。”尹先生又是徑自開口,只是面無表情,說然是說著諒解的話,卻實在也不像是贊同的樣子,王大哥聞言越發啞然,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在旁圍觀的錦染見狀忍不住開開口,想說些什麼,那尹先生便像是早有準備一般猛地轉身看向了她與辛末:“是兩位要看診嗎?請進。”說著有禮的拉開了簡易的院門,便又平靜的看向了王大哥:“尊夫人還獨處家中身體不便,我便不留你了。”
王大哥聞言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