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說,皇帝這一招引蛇入洞真的有點冒險。
皇宮出了這等事,容天音這點事也就被拋之腦後了,似乎兩次她倒黴的時候,總會有一件更大條的事覆蓋過去,她算不算是被庇佑了?容天音摸著鼻子想。
鳳悅樓。
與一般青樓不同,此處是賣藝不賣身的藝枝樓,說白了,就是比青樓銷路不同一點罷了。主要還是看美色行商,進這裡吃酒喝茶的哪個不是衝著鳳悅樓的美人來?只是礙於這招牌打的是清純路線的,沒有哪位人士敢在這裡撒野罷了,背後的議論還不是和那青樓妓館無兩樣。
話雖是難聽,可這兒的老闆娘卻仍舊堅持如此行業。
說來也怪,這鳳悅樓也不知道是有誰坐的後臺,竟無人敢動這裡邊的人。
正是深夜時值,一道風閃般的黑影潛入了鳳悅樓後主院的一間樓閣上,門被輕輕推開,洩出裡邊昏黃的光線,將那條黑影斜照得修長。
門輕輕掩回原位,待越過屏風,一淡紅衣女子正側面對著黑衣人。
“主子,事敗。”
淡紅衣女子微微動了動,廣袖一抬,那向前彎腰的男子直挺了身軀。
“皇帝那等手段雖狠辣了些,連自己的母后都算計在內,但成功的機率卻極高,”女子的聲音如琴絃般美妙動聽,細細弱弱的有種癢癢的感覺。
“也虧了主子心細,只讓他們幾人前去試探,果真出乎意料的中他們的埋伏,”但同樣也犧牲了幾名高手,也實在虧了些。
“若帝君如此好刺殺,我等也不必候了那麼久。”女子對此事並不太上心。
“那接下來可否要實施第二計劃?”黑衣人猶豫片刻,詢問女子意思。
“第一計劃已敗,接下來皇宮內外會更是加強森嚴,我們得從另一方面刺進,有些活兒,還需得慢慢磨來。”女子慢不經心的摸著垂在旁邊的青絲,嘴裡吐出的語句也彼是柔和陰涼,彷彿一切盡在手中拈來。
“屬下明白,”黑衣人黑眸閃亮,朗聲應著。
夜,沉如水,靜寂無聲。
原本沉寂的壽王府,後院門被人推開,義晉將人引了進來,無聲無息的朝著壽王主屋奔去。
而原本沉睡躺在榻上的男人此刻卻坐在案前,那眉眼間哪裡還有一點溫和,清涼如水的面容微微抬著,連眼底也布著名叫清涼的冷感。
“王爺,如您所料。”
氣氛沉了下來,坐在案內的人並沒有動作,氣息也開始帶著莫名的冷意。
“王妃她——”
“今夜襲擊的那兩人可有截殺,”沒再等身穿黑衣的子默開口,秦執已經背靠椅,發出低嘆的話語。
容天音的反應出乎意料,她的一舉一動實在叫人心驚不說,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嚇。
是的,是驚嚇。
雖然已經做足了準備,曾也懷疑了她,可她竟藏得這般好。
子默垂下了頭顱,愧疚道:“對方有接應,我們的人又中了兩重毒性,若不是早有防備的吃了解毒藥,可仍舊壓制不住毒性的蔓延,此毒只怕難解。”除非讓王妃自己親自來解,但這句話,子默萬萬不能說的。
以前不知道容天音是什麼樣的人也就罷了,可從今夜她的表現來看,容天音根本就不是那種任人欺騙擺佈的小女子。
若是讓她知道今夜有王爺的安排在裡邊,只怕王妃會對王爺生嫌,更甚者會在氣怒之下做出傷害王爺的事。
“務必要找到解毒方法,今夜之事,不可洩漏半句。”秦執揉著淡色的眉,似累了般擺手。
這件事實施時,就是管家義晉也未知。
只要容天音沒那麼細心,希望如他所想,她就不會有發現的一天。
“是,”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