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她容天音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利用她來替他殺人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無法容忍的。
緊緊捏著拳頭,容天音突然疲憊地靠著石壁假寐,也沒有心情再去和神策說話了。
低頭看過來的秦執見她臉色突然有些難看,再看她滿身疲憊的朝後靠著閉眼的神情,秦執溫柔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明情緒。
安靜,非常的安靜。
空氣裡只有燒火的噼啪響,三人間沉默得連半句話沒再開過。
容天音迷迷登登的又睡了過去,也許是心理的副作用,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她,將脆弱的一面顯示了出來,夢中總是有著上世的畫面,種種的不好回憶飛速閃爍著。
夢魘中,有人溫柔親暱地叫著她。
只是小音是誰?這個人又是誰?這麼溫柔,這麼暖……這麼溫暖的人,她想要更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老闆一起死吧……死了就能一塊了……”
夢魘中的容天音發出嘆息般的聲音,悲涼得令人心痛。
又是死。
秦執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老闆”的人了,可兩次,容天音嘴裡總吐出悲到骨子裡的死話。
到底是誰?將她傷得深到至廝?
“死了就永遠消失了。”他輕聲貼著她的耳朵說,眼裡掩著異樣的情緒。
坐在火堆邊的神策無波無瀾的眼直視著洞口,耳邊卻清晰的聽著他們的話語。
等容天音終於放鬆了緊繃的身體靠躺在他懷裡,秦執才將目光放在猶如打坐的神策身上,“你為她而來。”
聞言,神策慢慢地轉過目光,兩個人的視線相撞在虛空中。
“為誰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現在這裡了,他心裡也很清楚此行的目的性。
“為殺她,還是為別的?”秦執緊追不捨,話語裡隱含著絲絲的敵意。
“壽王殿下心裡早有答案,又何須問在下,”神策淡聲回應。
“她是本王的妻,便永遠是,神策,你若為殺她而來,本王會傾力護佑。”
“若不是呢。”神策問。
壽王沉默,眼神溫淡的落在他身上,卻透著一股強勢的迫壓。
無聲息間,二人已經較量上了。
如若不是,那他會傾力讓你神隱者離開褚國。
只未等秦執開口說話,就聽神策再言:“壽王無須擔憂,在下是為天下而來。”不是她。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減輕秦執的敵意。
從不善說謊的神策,竟在這上面說了謊話,或許,這就是劫難的厲害之處吧。
他要在這裡等,等他一生之中的劫降臨。
不可逃避的劫,迎著上去又何妨呢?
“哦?”秦執的眼神有些意味,“原來神隱者還如此的偉大,心懷天下,本王實在佩服。”
“壽王誤會了,”神策瞧著秦執臉色憔悴,眼都不動一下,繼續道:“壽王不必憂心在下對壽王皇位的阻礙,於褚國的奪嫡,在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秦執鳳眸微眯,面上卻是溫和的笑意,“神隱者向來不參與任何國度,任何朝局,可往往你們說出來的話卻足以動搖一個國度,整個朝局的走向。神隱者以為,本王會不在意?”頓了下,遂又道:“難道神隱者認為這次能夠置身事外?”
神策緩緩抬著眸光,視著洞外的一外,並未再看秦執,“如若無法脫身,那也是在下的命。一個人的命,再頑抗,也無法掙脫,如此,在下只好順應天命。”
天命嗎?
秦執輕笑,“本王從不信什麼天命,看來神隱者與本王的看法著實相距過遠了。”
他們這樣的人,註定只能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