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去見神隱家族的長老,必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然而秦執卻在第一時間拿到了第一手訊息。
其實這個訊息昨夜已經送到了,只是發生了那件事讓他們的彙報延誤到了今天晨時。
“如此,那就便不必等太久了,”秦執溫淡的聲音吐出時,手中執筆的動作不由微沉,在宣紙上快速遊走,帶起一道霸勁之風。
容天音瞅著的他主僕倆打啞迷般的對話,只聽得懂其中一些意思。
秦執,還是當著她的面動作了。
一番交待完後,秦執繼續扯下另一張空白的宣紙,在上面練著字。
書房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容天音眯著小眼神,趴在書案上緊緊瞅著秦執。
秦執直到寫完手裡幾張宣紙才慢慢放開手裡的筆,然後嘆道:“隨為夫出去走走。”
兩人準備了下,出了門。
馬車裡有些沉,明媚的太陽遙遙掛在天際,散發著溫暖的光芒,照進這狹窄的空間裡。秦執並沒有看書,只是靜靜地靠坐在軟墊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容天音掀開簾子一角,望著外面那寬闊的街道,忙碌的人群,熱鬧的集市,來往的商旅。
整個皇城的熱鬧依舊如常,繁華錦繡,熱鬧非凡,行人往來不絕,商賈猶若流水,車水馬龍,一派崢嶸。
只是在明媚的陽光下,天際布上了一層暗淡的灰濛,像是預示著所有人,即將有血腥抹殺熱鬧的盛京。
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命運的捉弄,皇帝與秦執早已在昨夜撕破了臉皮,背後那些陰暗陰謀不斷的推上臺面。最後鹿死誰手,就看誰的手狠辣,誰的手段夠高明,又或者誰的權勢才是真正的絕對強大。權力的強大未必能夠推倒一切,只肖一個不正確的選擇就會令自己陷入萬劫不覆的境地。
誰都不敢輕易冒那個險,天下還有憂患,褚國平靜的表面,一直引來眾國的窺視。神隱者在褚國停留太久,終究不是件好事,只會加重眾國對褚國的覬覦。
再過幾天,就在秦執的書房裡,她不斷的聽到彙報,皆是關於暗部的行動。
定力足夠的容天音,一直忍著沒有去問秦執,他在背後如何佈署的,又對誰動了手,她都沒有參與一絲一毫。
也許,這就是她最終的選擇。在旁邊看著,只管做好自己,等待有機會的出手。
七月底來臨,過了這夏季最溫熱的季節,容天音心情卻沒有因此好得太多。
褚國的冬季總是來得最快,九月十月便來了寒氣。
只是今年的寒氣似乎來得有些快,還是這個七月底,容天音已經
覺得身上寸寸寒冰了。
秦執煮著茶,待涼了許多斟上兩杯,與容天音坐在一處寬闊的庭院裡,前面是半個園子,裡邊栽種了許多各式花草,側之中是兩條略長的庭廊,中間正對著園子的是一處四面通的平臺亭子,四周無幔帳,只有暗紅色的石柱子,中間只坐著一男一女對飲著香茶。
男俊女美,是這滿庭裡最美的風景,連開放的花兒都沒法與這道風景比擬。
放下手中茶盞,秦執繞到她的身後,給她披上素白的披風,兩人自然而然的攜手緩步踏著園子走。
“待此事一過,便許小音承諾。”
容天音微微愣了下,繼而輕笑,“秦執,不用顧慮我。”
“你是我的妻,總該是為你考慮。”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用小心待著我,”容天音無聲笑道。
秦執手下的動作微微一緊,忽然狠狠將她扯時懷裡,用力的擁抱。
“我明白。”
縱然是明白,知道容天音不會插手,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心裡的不安仍舊濃烈著。
容天音在低嘆著回力擁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