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
敷著毛巾的容天音突然被什麼驚醒,猛然從沈閒的懷裡睜開煞氣沖沖的黑瞳,身體力行的彈跳起身,可把身邊的人嚇得夠嗆的。
被驚到的眾人也下意識的握劍,正欲抽劍發現容天音正快步的朝著馬車走去,一把掀開簾子,看到裡邊靜靜躺著的棺材,突然大波動的情緒才緩緩熄滅。
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沈閒可見一口特製的棺材,幽眸緊緊眯住,在容天音轉身過來時道:“是他,對不對。”
容天音抿緊了唇,沒有正面回答他,反是警告他,與剛剛對沈閒的示弱不同,容天音彷彿突然豎起了一道冰牆,誰也走不進去。
“誰也不能奪走他,包括你沈閒。”
“他還活著。”
“與你無關,沈閒,你我大道不通,你走吧,就當我們沒有遇見過。”
沈閒突然大步朝她走去,一把緊扣住她的手腕,聲音沉冷,“他死了,你守著個死人做什麼?難道你為了一個死人,可以放棄一個活人?”
“沈閒,放手。”
看著場面就要失控,高螓大驚上前,“你幹什麼,放開公子。”
沈閒陰煞的眼神朝後一掃,高螓等人下意識的一退。
“和你無關,沈閒,我讓你放手。”容天音聲線清冷而平靜。
“你簡直就是無藥可救,”沈閒抬著她的手腕,沉靜地說著,“確實是與我無關,看到這樣子的你,心裡邊有的只是失望。”
容天音迎著沈閒的目光,那幽暗的眼神彷彿就要穿透沈閒的雙目,沈閒下意識的鬆開手。
“現在的我沒有什麼不好的,越是接近皇城,我們就會越危險,沈閒,你若是不想被連累就趕緊離開。不要和我沾上關係,但凡和我走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白玉般的手指著馬車裡的棺材,“他就是對我太好了,才落得如此下場,他為我而死,沈閒,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麼能放得下?”
盯著容天音自嘲的笑臉,沈閒捏緊了雙拳,深看了容天音半晌忽然大步朝著馬匹走去,利落的翻身上馬,低斂的眉眼在月色照影下映著斜斜的灰影,將他眼底的情緒掩蓋。
但捏緊馬繩的力道卻出賣了他,低啞的聲音更是直接將他的情緒外露了,“不管什麼原因,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珍惜自己。你只要記住,在你的世界裡,有一個叫沈閒的人出現過。你希望我走,我會走,你希望我留下來幫你,我會留。那個人的死,不是想讓你活成這樣。”
“他沒死,他不會死,沒有我的允許,他不能死。”
聽到容天音固執又可笑的話,沈閒倏地抬頭冷漠的眼瞳,此時是無盡的複雜:“去找他吧,只有他才能讓你過得快樂,人活著不該為了死人……”
“滾。”
沈閒深看了眼過來,策馬賓士而去,正如他來時無聲無息的走了。
“砰!”
拳頭砸在車轅上的聲響驚回了眾人的魂,顯然是被他們二人的對話給搞懵了。
容天音調整了自己混亂的心緒,就當沈閒沒有出現過,繼續她未完成的事。
為了神策的復活之路,她已經整整研究了五年。
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將他喚醒。
“公子,現在我們是留還是走。”
容天音轉身對上高螓等人擔憂的眼目,不由深嘆道:“明日再走。”
高螓等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容天音要到上夷國皇城找些什麼東西,他們並不清楚,這次進皇城比以往
更加的危機重重,他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閒的那通話,接下來的容天音冷靜得過分,就算突然有大風大浪湧來都憾動不得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