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然失笑,揮退了身邊僅有的幾名宮人。
“你還能想得起哀家。”
“只是來看看。”
“哀家與壽王妃之間也並沒有什麼情誼在,壽王妃這是來瞧哀家的落迫。”
容天音沒有看袁皇后嘲弄的笑容,而是就著旁邊的空座坐下,兩人正面面對著外邊蕭瑟的冷風。
從容的從袁皇后手中拿過已經不暖的茶水,給她和自己倒是一杯。
袁皇后皺眉看著容天音的動作,猜不准她突然來找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
報仇?似乎要報仇的人是她袁皇后,而不是她容天音。
“你說過了,當年要不是你兒子換新娘,也許我就是你的兒媳婦了。袁皇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個記仇的人。”
袁皇后面色鐵青,本來憔悴得老化的臉更加的難看了。
袁皇后的保持並不如佘太妃來得好,也許是因為重重的打擊,讓袁皇后除了獨活就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意義了。
憔悴蒼白的臉扭曲得有些厲害,最後只化為一記扭曲的笑容,“是嗎?那你今天來是報仇的。”
“要袁皇后的性命對我來說,並不是費勁的事。”
“壽王妃已經被天下視為敵,就算你現在殺了哀家,對你的結局也沒有影響。”
“袁皇后的話我明白,但那是之後的事了,我不是來殺你,只是看著你痛苦活著的樣子,我心裡也就暢快了些。我來,只是讓曾經想要傷害我的人知道,我到底過得有多好。”
袁皇后不由發出了笑聲,這笑,像是嘲笑,又像是在痛苦掙扎。
是的,她在這裡掙扎了五年多。
是痛苦還是結束,全在她一念之間,可是她捨不得,她害怕死亡。
每個人都害怕死亡,袁皇后是人,也不例外。
袁皇后確實是被容天音給激怒了,數年來她一直只知道痛苦,現在突然嘗試到憤怒,她只想要殺人。
“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
在袁皇后憤怒得紅眼想要掀桌時,容天音從容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伴隨著嘩啦的一聲,桌上的東西如數被掃到了冰冷的大石板上,碎裂的聲音招來了外邊,殿內侯著的宮人。
他們遠遠的站著沒敢上前來,垂著目光耳邊聽著袁皇后嘶底裡的叫喚,“都是你害死了祿兒,你這個罪魁禍首。”
容天音仍舊靜坐在位子上,將手裡的茶啜了兩小口,聞言靜靜瞧袁皇后瞧了眼過來,“我並沒有將他害死,是他自己找死。”
“都是因為你,祿兒才會做出那種事。都是你,你還回來做什麼,現在你看到了,哀家的落泊,哀家的痛苦,你都滿意了還不快滾出去,滾出去。”
容天音穩坐如松,淡然的視線落在似要馬上發瘋的袁皇后身上。
在眾目之下,容天音慢慢站了起來,邁著步緩緩走出這座冰冷的宮殿。
雖是太后的榮耀,卻與冷宮的待遇並沒有相差得多少。
也許是她覺得太無聊,也許是因為這座皇宮裡頭,也只有這麼一個袁皇后能讓她來看一看了。
當初的秦聞和容戟都已經不在這裡了,他們已經遠離自己而去,過著他們夢寐以求的生活。
她現在,也許也是在過著夢寐以求的生活吧。
腳下的步伐不由輕快了起來,容天音讓綠鈴先離開,自己就在這後宮裡頭慢步向凌霄殿走去。
一種上有不少的宮人匆匆忙活著,太監公公指揮著司儀等。
從清冷的後宮走出來,也算是看到了行走的人群。
宮宴在開始前,所有的嬪妃們都是先去太皇太后那邊,這不,容天音從後宮那邊拐出來就在太皇太后的咸宜宮方向岔路又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