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著眉心,不願回答那個可怕的真相。
“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殘廢了?我的身體為什麼不聽我指揮,求你告訴我啊?”白纖纖失控地喊著,抬手,虛弱地拉著男人的衣襟哀求著。
許久,袁弘深吸一口氣,忍痛說道:“纖兒,你摔斷了腰骨,腳踝也扭傷了,渾身上下有不計其數的傷口,但,我可以治好你,聽話,不要難過,沒事的,你相信我。”
“呵……”白纖纖心中苦笑,平靜下來,空洞的眸子轉向山洞外:外頭是銀裝素裹的潔白世界,雪花紛紛揚揚,盤旋著起舞,深切切的,好象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洶湧,能夠淹沒一切,形態萬千、晶瑩透亮。
白纖纖蹙起眉心,她昏睡了多久?冬日都來臨了嗎?
“纖兒,你不過昏睡了兩日,那天你從落日崖跳下,我也跟著跳下,我們墜入一處深潭,失去了意識,後來,水流把我們送到此處,這裡,如果我沒猜錯,是傳聞中,西郊的極地世界……幾乎無人踏足。”袁弘看出了女人心中所想,緩緩道出她的疑惑。
“你跟我跳下來?為什麼?袁弘,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我不值得你如此對我。”白纖纖心口劇烈起伏,情緒難掩激動。
她已經欠他太多了,讓她如何去償還?
“纖兒……”袁弘沉默不語,心中嘆息。纖兒,那怕是為你死我也心甘情願,跳崖又算的了什麼?
“讓我看看,你有沒受傷?”白纖纖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檢查男人的傷勢。那麼高的懸崖落下,她是因為對落日崖地形瞭解,知曉下面有一處深潭,才不管不顧地往下跳,那麼這個男人又是哪裡來的勇氣,毅然決然地跟她跳下?
心,一下子變得很沉重起來,她何德何能,讓一個男人可以陪她赴死!
“纖兒,你別動,我沒事,聽話。”袁弘按住女人不安分的身子,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向不遠處的石桌:“渴了吧?我先餵你喝水。”
他的腿?白纖纖心中一痛,眼中霧氣縈繞,模糊了視線。
袁弘眼睛眉梢漾著的都是喜悅,他支撐著殘破的身子艱難走回床榻:“雪水太涼,這裡的火源用盡了,恕我冒昧。”
他說完,把瓷碗中的水輕抿了一口,含入嘴裡,然後俯身,動作輕柔地把雪水渡入女人檀口。
“……”白纖纖還沒明白男人話中的含義,那微涼的唇便貼了上來,男人的唇很柔,很冷,帶著一股淡雅的香草氣息,恍惚覺得有些熟悉,就像是很多年以前,他就是這般輕柔地吻著她的唇瓣,深情的,繾綣的,愛憐的。
白纖纖睜大黑亮的水眸,怔怔地望著男人動作,她忘記了思考,忘記了反抗,忘記了牴觸,沉溺在那雙深邃、浩瀚的黑眸裡。
慕容裕軒,曾經也是用這種方式喂她喝藥,強勢地,霸道地,略顯粗暴地,跟袁弘是大不相同的!
袁弘把水一口一口渡入她嘴裡,如此反覆,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停下,見女人眼中水霧迷濛,他懊惱地把碗摔在一邊,滿心自責。
“纖兒,我嚇到你了嗎?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拭去女人眼角滑落的淚珠。
“沒有……”白纖纖收回思緒,低聲道:“謝謝你……謝謝你……我好像除了這個,再無其他能同你說。”
“傻瓜,不許說感謝的話,那都是我該做的!你餓不餓?我出去給你找食物!”袁弘為女子攏好鬢角散落的青絲,柔聲道。
“你的腿還沒好?不要出去了,外面冰天雪地,哪裡有吃的?”白纖纖拉住男人的衣袖,滿是擔憂。
“纖兒放心,我的腿沒事,再說你不餓,我也餓了,乖,等我回來,不會很久的!”袁弘安慰道,把青鳥劍遞入女人手中:“不用怕,它會保護你,這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