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淺淺忙道:“大哥,這是我的房間。”
葛向東渾不在意道:“那就隔壁的吧。”
何淺淺竭力要說服葛向東:“您還是去鎮上住賓館吧。”
“淺淺吶,淺淺——”何母忽然抱著幾床被子進了來,將被子塞到何淺淺懷裡,轉身對葛向東道,“住什麼賓館啊,知道她大伯哥要來,家裡三樓有刻意騰出來的客房,被子枕套都是全新的,裡裡外外都打掃了好幾遍。”
“不了,就這吧。”葛向東說完,轉身去了隔壁房間,看了看,喊何淺淺,“何淺淺,你把這裡給打掃一下。”
何母見葛向東執意要住在老宅,一邊指揮何淺淺打掃老宅,一邊去新樓又抱了新被子新枕頭,甚至是一整套洗漱工具也搬了來。
葛向東在老宅客廳找到一副漁具,坐在小門廊上釣起了魚。
何母熱情起來是真熱情,燒了熱水,取了新茶葉來,又翻出何淺淺買給爺爺還未拆封的紫砂茶杯,支使何淺淺給葛向東倒了一杯茶送過去。
母女倆在裡屋打掃房間,何母壓低聲音,問何淺淺:“你這大伯哥,結婚了沒有?”
何淺淺搖了搖頭,似是而非道:“婚應該是沒結,不過有中意的人。”
何母聞言,失望了:“唉,原還想著你舅舅家的表妹長相出挑……”
何淺淺啼笑皆非:“表妹才二十出頭,他都四十了。”
何母白了何淺淺一眼:“目光短淺,年輕能當飯吃?我嫁給你爸時,他是年輕,比我小了三歲,我窮了大半輩子,我能指望他做什麼?一大早上讓他去鎮上辦點事,到現在還沒回來……”
何母話鋒一轉,對何淺淺道:“你三嬸嬸問金朵朵的訊息,你告訴她就是了,有什麼好替金朵朵瞞的?你三嬸嬸嘴雖然碎些,但好歹也把金朵朵養大了,做人不能不知感恩,回頭你說說金朵朵,拿個十萬二十萬的出來,也算是報答了養育之恩,大城市住著的,也不在乎這麼些錢……”
何淺淺不出聲了,好不容易熬到外面有人喊何母出來主事,何母邊走邊指揮何淺淺掃了地再把窗子擦一擦。
何淺淺拿了抹布擦窗子,邊擦邊看葛向東釣魚。
浮子在水面上動了一下,何淺淺忙拿著抹布跑過去:“大哥,快提竿兒啊——”
葛向東瞟了何淺淺一眼,紋絲不動:“擦你的窗子去。”
何淺淺好心提醒:“不是,你再不提,魚就溜了。”
葛向東沒再理她,坐在那裡微微閉上了眼。
何淺淺心裡腹誹不已,只得悻悻回身去擦自己的窗戶。
日頭漸漸西沉,映得一河的水半紅半綠,波光瀲灩,亦是將何淺淺站在門廊邊擦窗的身影拉得纖長,投在了葛向東腳邊。
葛向東看一眼夕陽,再看一眼河水,最後垂下眸子看腳邊的影子,眉眼不知不覺間,便是浮上了深深淺淺的笑意。
他在心裡肯定道——這真是個好地方,來得值!
真是應了何家老宅大門上的橫幅——歲月靜好。
何母雖然有一堆事要忙,卻是特意請了幫廚為葛向東烹製晚宴,何淺淺看了一桌子的雞鴨魚肉海鮮,忙對何母道:“媽,大哥不愛這些的,清淡新鮮就行。”
何母雖沒多大文化,人卻是精明的,想了想,也笑了起來:“可不,人傢什麼山珍海味沒見識過,來咱這,不就圖個新鮮有機嗎?我這裡雜事太多,也照應不過來,淺淺吶,照應你大伯哥的事,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鄉下人失禮,何況,他可是咱們家頭等重要的客人,比過幾日你弟弟的領導來還要重要得多,千萬不能有不周到的地方,懂不懂?”
何淺淺點頭如搗蒜。
何淺淺知葛向東不挑剔飯食,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