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清洗法。”老頭子又問。
“先將傷口割開,把膿放掉,把異物夾出來,用碘酒清洗乾淨,最後再放點布引引流就完事了。”霍香藥一邊使出吃奶的勁擠出膿水,一邊儘量回答得通俗易懂。
老頭子邊聽邊點頭,站在一旁像個學生,認真地看霍香藥清洗傷口,末了又問:“碘酒是何酒?爺爺愚笨,只知曉女兒紅竹葉青之類。”
霍香藥一愣,靈光一閃,笑嘻嘻道:“我自釀的酒。”
霍松鶴大大豎起個拇指。
“你們站開點,擋著我的光線了。”霍香藥不耐煩道,老頭子和一幫子丫鬟趕緊往旁邊挪了挪。
霍香藥拿著鉗子在傷口裡撥翻,不一會兒功夫,就在化膿的肉裡找到一根近一寸長的樹枝。那樹枝有三分之一還插在肉裡,霍香藥拿了塊布塞在口中,緊緊咬住,然後左手拿著鑷子緊緊夾住樹枝一端,右手拿著手術刀,一點點割掉包裹著樹枝的那一層肉,最後鑷子用力一抽,抽出的樹枝扔在碗裡,染紅了一碗醇香的白酒。
沒有紅外線也能找到異物,霍香藥鬆了口氣,對自己的醫術又增添了幾分敬佩。
接著左手用鉗子撐開傷口,鑷子夾起棉花,把膿水攪得乾乾淨淨,又灌了點碘酒。拇指長的傷口裂開著,其實把傷口縫起來癒合得會更快,但一想到沒有麻醉劑,霍香藥不知不覺打個冷戰,還是不縫了,她又夾起碘酒泡過的紗布,一端塞進傷口,一端露在外頭,這個清創手術就算完工了。
幾個丫鬟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對二姑娘的崇拜又加厚了,老爺子怒吼一聲:“還愣著幹啥?”
丫鬟們立刻忙碌起來,倒血水的倒血水,擦汗的擦汗,端茶點的端茶點,院子裡乒乒乓乓好不熱鬧。
老爺子慢騰騰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低頭去看傷口,見已止血,目中甚為驚喜。
“孫女,你這招是咋想出來的?用的是何原理?”老爺子喚人拿來筆墨紙硯。
這老頭子倒是個勤勞的醫痴,看樣子是想向她學習,以前,她爺爺也愛抓著她交流醫術,不過問的都是些不孕不育之症,爺爺自退休後就對這個專題萌生了濃厚的興趣,經常廢寢忘食地看一些體外授精的片子。
霍香藥抓了把瓜子,邊嗑邊道:“我這些日子躺床上無聊得很,琢磨著我這傷口久治不愈,定是有東西在裡頭作怪,怕是不把東西弄出來就好不了,於是想出割開肉取東西放膿水這招。”
老爺子一一記下,又問:“碘酒是咋做法?這秘技可能外傳?”
碘酒的做法,霍香藥一時半會還真說不清,果斷答道:“不能外傳。”
老頭子自然懂做醫生的肯定要留點秘技,也不再追問。
老頭子慈祥地看著霍香藥,目中包含期望,感嘆道,“我們霍家世代行醫,本以為到爺爺這代要斷了,幸而老天憐憫,賜了個寶貝孫女,真是千古難尋的醫學奇才,我們霍家後繼有望了。”
霍香藥打了個噴嚏,難道她重生回到古代,是要振興中華醫學,與西醫PK麼?這個任務也忒重了些。
老頭子忽然話鋒一轉道:“孫女不喜歡蘇賢孫就不喜歡吧,孫女可有別的意中人?孫女也不必害羞,只管告訴爺爺,無論他是貧是富,爺爺都歡喜。”
看這架勢,是又要給她安排婚事,霍香藥忙搖頭道:“沒有!我現在還年輕,想先學好醫術,振興霍家,才不辜負爺爺的厚望,兒女情長的事不著急不著急。”
老頭子讚許地點了點頭,慈笑道:“孫女深明大義,爺爺心裡很安慰,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爺爺不能為門望而不顧孫女的幸福,那便過分了。爺爺前些日子聽綠蘿說孫女與醫館的學徒陳義交好,爺爺琢磨了個把月,其實招他入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