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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但寧淄博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他是要,光明正大的清除他的羽翼。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亂,勉強的擠出個笑容來。道:“阿硯你說得不錯,但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讓底下的員工寒心?畢竟,很多員工都是老員工。”
寧緘硯微微一笑,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道:“公司的薪水優渥,福利,比一般公司也要好。他們拿著薪水不做事,甚至,還損害公司利益的時候,可沒想過我們會不會寒心。不過二叔您的提醒我記下了。我會讓人謹慎又謹慎。”
寧淄博還要說什麼,不待他說話,寧緘硯又道:“您放心,我會僱專人來做,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會將這事妥當的處理好。不會鬧出什麼醜聞來。二叔在公司裡呆了多年,和有些老員工也有了感情,我不會讓您為難,我會親自回公司宣佈這件事。您既然同意,那這事就那麼定下了。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兒睡。”
寧緘硯看了看時間。說完這話,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他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裡,寧淄博站在原地,臉色鐵青。他竟然又被他繞進了圈子裡!他同意了?他什麼時候同意的?說是商量,但他這樣子,分明只是通知他而已。
寧淄博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胸口的怒氣,也不回房間,直接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寧緘硯從樓梯口出來,看了看他的身影,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來。如果不出他所料,明早,老太太就會親自來找他談了。
他回了房間,卻沒有睡覺,而是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他突然就想起了老爺子過世的時候。老太太明明是被寧淄博軟禁起來的,但找到老太太的時候,她卻並不承認自己是軟禁起來的,說是自己想清靜清靜。
他其實,早就不該心軟的。
寧緘硯在窗前佇立了良久,才拿出手機來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便吩咐道:“從現在起,派人跟著小少爺……和祁小姐。”
電話那邊應了句是,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祁安落原本以為,寧緘硯會和她商量關於厚厚撫養權的事的。但卻一直都沒有。他除了每天晚上睡前給厚厚打電話之外,幾乎沒有再出現過。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年關。這天祁安落正在做午飯,厚厚就拿著她的手機跑進了廚房裡,歡快的道:“媽媽媽媽,快去換衣服,爸爸在外面等我們。”
祁安落一愣,回頭看了小傢伙一眼,道:“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小傢伙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道:“爸爸和你說。不過媽媽你快點兒,我要換衣服。”
小傢伙興奮得很,說完就將手機塞到祁安落的手中,跑著往樓上去了。祁安落看了看手機,果然是通著話的。
她將手機放到耳邊,寧緘硯像是知道她在聽似的,低低的道:“是我,我在門口。”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祁安落莫名的就覺得有些不真實。她哦了一聲,一時找不到話來說。寧緘硯也沒說話。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
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解著身上的圍裙,道:“我馬上帶著厚厚出來。”
寧緘硯低低的應了一聲好,祁安落嗯了一聲,掛了電話上樓去找小傢伙去了。
已經太久沒見寧緘硯,小傢伙興奮得很,不停的催著祁安落快點兒。外面有些冷,出了門,寧緘硯的車子果然是停在門口的。見著他們,他就下了車,遠遠的對著祁安落微微的頷首,算是打招呼。
她還沒做出反應來,早已興奮不已的小傢伙就叫了一聲爸爸,掙開了她的手,一路跑著衝進了寧緘硯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