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在劉公公的扶持下,坐回了身子,氣息依舊有些紊亂,她端起了茶盞,小抿了一口兒,終究是回覆了平穩,她假意鎮定地笑了笑,“既是總管大人皆這般話了,那哀家還能說什麼呢?哀家退一步,先不說剛剛那名男子了,咱就說說這琰立國。往後日漸強大了,每一個人皆是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分量,畢竟這天下是所有人的,不是皇上一個人的。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守住它。皇上馬上就要大婚了,你曉得他前幾日向哀家提出了什麼了嗎?”太皇太后搖了搖頭,“他竟是說要將你納為妃子!”
我面色一怔,登時呆如木雞。怎……怎麼會?
太皇太后看到我的反應不禁笑意更濃,“哀家明白你對琰兒的感情不過是忠誠與朋友只見的友誼。但是他是皇上,遂,你難以對他講太多的理由。再過了兩日,那藩國公主亦是要來了,你可要想想啊,這關係有多重大。然,倘若你說有喜歡的人了,卻又嫁給了他,這樣好反而倒是會死心了,雖是傷感一些,但終究會放棄的。”
看我半天沒有作聲,太皇太后咳嗽了下,緩了緩和,“總管大人是明白人,覺得哀家說得對否?”
我擰起了眉頭,泛著躊躇,為了一個他,卻要犧牲這樣多。先前就是因為他,而讓我和三爺誤會重重,眼下又是這般。我禁不住抬起了手臂,才要拱手,卻是不小心碰到了懷中的那塊小小凸起之物。三爺?他……若是他,他會怎樣想?讓我離開?還是……讓我留下!
“總管大人?”劉公公試圖喚道。
我趕緊地回道,“還請太皇太后寬限微臣幾日,微臣回去後會好好思考一番。”
“也罷!”太皇太后笑了笑,表情甚是慷慨地道,“既是如此,那哀家就多等等總管大人。”
說完,我欠了個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才一掀起了簾子,頓時一股冷冽的空氣襲來,雖是寒氣逼人,然卻比那窒悶得快要讓人無法呼吸的空氣好上很多。我大步的邁著步子,試圖想要快速遠離這是非之地,心頭一陣複雜。
“總管大人等等。”這時從後面跑來一名小宮女。
我疑惑地望著她,心中不禁猜疑道,莫非太皇太后又反悔了?
只見那小宮女手上拿著幾張卷畫,氣喘吁吁地跑著,到了我面前,停下腳,說道,“這……這是太皇太后讓奴婢交與您的,說是好賴要瞧瞧,省得錯了眼。”
我不禁揚起了一抹冷笑,“既是如此,還請姑娘轉告太皇太后,微臣收下了。”說完,將那捲紙隨意拿起,假意放入了袖中,走開。
女貞殿內,比起往日來,甚是安靜,不禁令人感到了氣氛詭異。
“小姐回來了?”芙兒湊上前來,擔憂地問道,“太皇太后沒有說什麼吧?”
我搖了下頭,將那些畫卷遞到了她的手上,將屋內巡視了一番,“其他的小太監呢?”
芙兒一聽,撅嘴道,表情甚是哀怨,“現下女貞殿是越來越冷清了,眼下,夢姐姐就要出嫁了,而您呢,平日裡也不經常在殿內,我們這些奴才就閒置了下來。這不,太皇太后就將他們給調了出去,安置在其他宮去了。”
我蘧起了眉頭心頭不禁升起了一抹不捨。
芙兒用袖子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好奇地開啟了那些畫卷,“這是什麼啊?”瞥了我一眼,“莫非是……”
我隨意擺手道,“一會兒看完就燒了吧。”
“哦!”芙兒一臉地疑惑,便是翻著一張張畫卷,邊是徑自嘀咕道,“好端端燒了幹嘛,畫得很好啊……”
我將身子摔到了床榻之上,掏出懷中的那個指環,緊緊地攥在手心中,直待它變暖,變得愈加翠綠,彷彿有了靈性一般,我望著它,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
正月初十。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