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如今同坐一條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不能死。」
「只是如此?」
容九愣道:「不然呢?」
凌雲夙眼底眸光微暗,又恢復清冷之色,容九看他不說話,又道:「唯今之計,只有撞破皇后娘娘和鳳衛勾結,你才有一線生機,或許,我知道《菩提圖》的下落。」
凌雲夙眸光一掠,驚奇看她:「你怎會知道《菩提圖》的下落?」
「我也不是很肯定,眼下,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蕭青然死的蹊蹺,我已經讓林紆去一探究竟,至於《菩提圖》,若能得知下落,我們也好提早佈局,若是猜錯了也無妨,早前,我便派人暗中監視母后,只要母后有所行動,我們便有機會贏回這一局。」
「原來你早已有了萬全之策,只是,」容九眉頭一緊,「若要讓夜皇后自亂陣腳,還需另想他法,你可有辦法?」
凌雲夙看她擔心,微微抬手,想要輕觸她眉間,卻又突然放了下來,輕聲笑道:「本王若是那麼容易就遭人算計,又如何做玄甲軍的主帥,西凌的戰神?眼下,你最該做的就是好好養傷,其他的一切,自有本王。」
容九抬起頭,望住他,彎著唇角笑道:「如此,我就等著你的好訊息,我先回去了。」
「好。」凌雲夙笑著點頭。
容九從天牢離開,並沒有回夙王府,而是進了一間民宅。
民宅裡,就只有陵月一人,容九不由問道:「沐風他們呢?」
「沐風出去打探訊息了。」
「還沒找到越王下落?」
陵月皺眉:「越王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會不會已經離開西凌了?」
容九屈指輕叩著桌案,思索道:「那日,我們是在蒼山崖撞上那些禁衛,說不定他真離開了西凌,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以防萬一,還是要暗中尋找。」
「凌雲夙謀害蕭青然一事,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公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凌雲夙已經佈局周全,我們靜觀其變即可,這兩日,夜皇后可能會去取《菩提圖》,你們暗中跟隨,等夙王府的人出手,你們再行動,既然來了西凌,就不能空手而回,兩幅《菩提圖》,我們都要一併帶回南楚。」
第886章 汙穢陰寒
天牢死寂一片,凌雲夙坐在案前,慢慢地喝著酒。
到了夜裡,裡更為寂靜,時而有燈燭爆開燈花,「噼啪」一聲輕響。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凌雲夙轉過頭瞧著來人,不禁有些愣愕,起身行禮道:「見過父皇。」
凌帝瞥了眼案上的酒罈,並未多問,只道:「你在這裡過得倒是愜意。」
「一切全仗父皇照拂。」凌雲夙道,「天牢汙穢陰寒,父皇有事,召兒臣去含元殿便是,何必親自走這一趟。」
凌帝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聲音卻是低沉:「玄甲軍威名赫赫,連百姓都說,是你替朕守住了萬裡疆土,朕奪你兵權,你是否心有不甘?」
凌雲夙平靜道:「玄甲軍威名赫赫,也是父皇皇恩浩蕩,兒臣不過是奉旨領兵,絕無半點妄念。」
凌帝目光幽幽,意味深長地看緊了他:「可大臣們都說,你恃功跋扈,仗著朕的信任,謀逆禍國,若不按律懲治,怕是堵不住悠悠眾口。」
「流言如刀,卻也並非不可攻破,只是,」
凌雲夙頓住不言,凌帝看了他一眼:「只是什麼?」
牢房裡,燈火昏黃,映著他眉間淡漠微緩,峻冷輪廓亦柔和了許多,他出聲問道:「父皇究竟還信不信兒臣?」
「蕭青然屍骨未寒,蕭盈盈為求公道,又撞死在御前,即便朕信你,可滿朝文武都說你罪無可赦,若不以罪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