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湛眉頭皺了一下,詫異道:「連七弟都查不到他的來歷,此人確實有些問題。」
凌雲夙眸底幽深若潭,看著他道:「此案我不宜插手太多,此人,便交由五哥暗中探查。」
凌雲湛見他特意囑咐,清湛眸光微揚,多了幾分瞭然:「七弟是信不過裴少卿?」
凌雲夙唇角微抿,淡冷鋒銳清晰可見,清冷道:「軍械走私案已有眉目,以裴琰之能,不該至今毫無進展。我已經查過了,大哥買通獄卒,指使慕容白翻供,那獄卒是大哥安插在大理寺的人。這些,我都能查到,裴琰掌管大理寺,他會不知?」
凌雲湛聞言,若有所思,沉吟間,眉心微蹙,看向柳蔭下漸行漸遠的身影:「裴琰一向不涉黨爭,父皇對他也頗為看重,他不可能甘心被大哥利用,但他行事古怪,背後必有原因,不知有何算計?」
凌雲夙低頭飲茶,淡淡道:「五哥插手軍械走私案,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大理寺那邊,五哥還需早做防備。」
凌雲湛點頭:「慕容白的生死關乎七弟的清白,以及案情的全部真相,我一定會保他周全,早日查清此案,還七弟清白。」
凌雲夙晃動著手中茶盞,杯中茶湯清透,映著男子眸深若淵,隱見韜光:「雖然不知他們接下來會如何行事,但我有一計,五哥不妨一試。」
第922章 滿盤皆輸
裴琰回到流櫻閣之後,幾人又探討了一下案情,直到晚霞壓城,兩人才離開夙王府。
湖風吹來,水光粼粼盪起,容九端著茶盞淡飲。
凌雲夙看著她道:「為何費盡心思幫我?」
容九一時沒反應過來,偏過頭,疑惑地看著他:「什麼?」
見她怔愣,凌雲夙柔聲道:「五哥都和我說了。」
他這麼一說,容九便明白他所指何事,笑道:「我幫你,是有所求的,我現在還是通緝犯呢,若你敗了,我便滿盤皆輸。」
「你如此孤注一擲,就不怕事與願違嗎?」
「大不了舍了越王府的榮耀,做一個尋常百姓。」
凌雲夙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心底心緒複雜,竟生出一種永遠將她留在夙王府的想法。
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容九茫然問道:「怎麼了?」
凌雲夙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裴琰可是故意試探你?」
容九點頭:「我以為我窩藏越王。」
凌雲夙冷唇微抿,沒再說話,神情隱在水光暮色之中,深冷莫測。
容九擱下手中的茶盞,看著他道:「那日,我與你說過,把陛下盜取南楚《菩提圖》的事情透露出去,不知你考慮得如何了?」
「《菩提圖》猶如父皇逆鱗,半點也觸不得,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容九聞言,便也不再多說什麼,所謂過猶不及,說多了,反而惹他懷疑。
暮色中,天光暗淡,整個帝都都籠罩在暗夜之中,只有微淡的一點星光,映照出大理寺天牢的深沉輪廓。
天牢裡,寂靜無聲,偶爾有燈燭結了朵花,爆出一兩聲輕響。
一陣疾風忽來,燭火猛然晃動,一個鬼魅人影,幽幽地映在牆壁上。
他慢慢靠近木榻,手中冷劍刺入的那一刻,臉上神色驟變,他開啟被褥一看,木榻之上只有一個枕頭,哪裡還有人。
那人驚覺中計,正要退出牢房時,一把冷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你已無路可退,只要說出幕後主使,本王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那人抬頭,見凌雲夙和凌雲湛進來,便知大局已定,冷哼道:「你們以為我怕死嗎?」
裴琰面色微變,握著冷劍的手一緊,正想出手阻止他自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