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凌帝不耐煩地喝了一聲。
殿上靜了一瞬,趙宗澤拱手道:「陛下,此事定然和夙王殿下逃脫不了幹係。」
凌帝眼中閃過一抹銳芒,深深看向凌雲夙:「老七,你有何解釋?」
凌雲夙依然神色淡淡,靜靜道:「父皇,兒臣不知是何人行刺,但絕不會是兒臣,如果一切都如大哥所言,兒臣犯下滔天大罪,必定早已將他殺了滅口,又怎會讓他活到今時今日,讓大哥抓住了把柄?反之,如果兒臣沒有做過,只要一對質,便可還兒臣清白,兒臣又何須殺他滅口。」
張仲也道:「陛下,夙王殿下所言不無道理,此事太過蹊蹺,不可憑一面之詞,便認定殿下有罪,還望陛下明察。」
「請陛下明察。」張仲話音剛落,朝臣紛紛附和。
大殿之上,竟有半數大臣為凌雲夙求情,凌雲郯陰鷙的眼底一沉,面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趙宗澤心中更是惱恨,暗暗咬牙,開口道:「陛下,夙王殿下狡言善辯,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人證被殺,便是有人不想他開口,可帳冊還在,上面記錄了夙王殿下所有的罪行,不容抵賴,有一事,臣至今想不明白,軍械走私案人證物證俱在,早已定案,殿下為何又要請旨重查?」
第914章 剷除異己
凌帝面色陰沉地看著大殿中央的那幾個人,靜默了一會兒,問裴琰:「軍械走私案查了這麼久,可有進展?」
裴琰道:「回稟陛下,昨晚,慕容白已經招供了,夙王殿下勾結慕容山莊,走私軍械,又與越王結黨營私,陷害郯王。」
裴琰呈上慕容白的證詞,凌帝卻未側目半分,也未開啟翻看,過了半晌,似是隨口說道:「如此說來,軍械走私案倒是可以結案了?」
殿中倏然一靜。
凌雲郯心中激盪,面上喜色難掩,朝臣亦是神情各異,唯有凌雲夙意態淡然,如靜海深湖一般,顯然並未將眼前困境放在心上。
凌帝高坐在龍案後,掃視之間,將眾人神態盡收眼底,卻聽裴琰說道:「臣以為,慕容白幾次三番翻供,如此反覆不定,他的證詞並非完全可信,此案還不能定案。」
「事情再清楚不過,除了夙王,還有誰有如此能耐走私軍械?」趙宗澤咄咄逼人,掠過一抹輕蔑的笑意,「殿下莫不是以為栽贓郯王,便能瞞天過海,便能隻手遮天,欺瞞陛下吧?」
凌雲夙清冷掃視過來,眼底是一片沉斂幽深的銳光,彷彿能洞徹人心,震得趙宗澤猛然僵住。
凌雲夙道:「這些年,本王出征在外,若和慕容山莊勾結,那是誰與慕容白聯絡,又是怎麼聯絡,裴大人,慕容白可有交代?」
裴琰淡聲道:「說是殿下身邊之人,主動聯絡的他。」
「可知是誰?」
「那人戴著面具,並不知是何人。」
「那如何確定是本王身邊之人?」
「那人持有夙王府的令牌。」
趙宗澤聞言,臉上掠過一抹陰寒冷笑:「夙王還要再狡辯嗎?」
凌雲夙長眉輕挑,看似漫不經心,卻凌然攝人:「本王若要走私軍械,必要買通武備庫,武備庫隸屬兵部,是趙大人管轄,難道趙大人也和本王勾結了不成?」
趙宗澤神色大變,立即道:「陛下,臣自任兵部尚書以來,一直盡忠職守,還望陛下明察。」
凌帝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中暗湧波動,神情幽冷莫測:「你們一個個的,都說自己忠心可鑑,卻當著朕的面興風作浪,這就是你們的忠心?」凌帝臉上怒氣驟寒,高聲罵道,「朕看你們分明是想借朕之手剷除異己。」
「臣等知罪,請陛下降罪。」百官悚然大驚,烏壓壓地跪了一地。
凌帝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