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操控朝臣一事,沈丞已經告訴了他,只是楚洵沒有想到,趙公公也是其中一個。
楚帝還是皇子時,趙公公就已經跟著他了,在蕭家掌權之後,一直陪著楚帝忍辱負重,楚洵知道趙公公不會背叛楚帝。
「不論他們找公公何事,公公應下便是,免得他們惱羞成怒,傷了公公,有什麼事,等公公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這話和容九說的一模一樣,趙公公道:「老奴明白。」
第二日,趙公公如約而至,李添已經在望風樓的廂房裡等著了。
趙公公落座後,李添給他斟了一盞茶:「趙公公,喝茶。」
趙公公打量著他:「你約見咱家,何事?」
李添端著茶盞慢飲,氤氳的熱氣,讓他的面容變得有些模糊:「公公可還記得,當年你被毒蛇咬了,命懸一線,是我父親救的你。」
趙公公飲茶的動作一頓,目光緊緊地盯著他:「陳年舊事,李公子說這些,意欲何為?」
李添眸光帶笑,似在閒話家常:「我並非是挾恩求報,只是遇到了一些難處,想找公公幫個忙而已。」
「你想讓咱家做什麼?」
李添看著趙公公皺眉,勾動了嘴角:「公公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拿個玉璽,於公公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處。」
第1395章 留了一手
玉璽,國之重器,得之,則象徵著受命於天,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驚濤駭浪掀起的一瞬,便又沉寂於眼底深處,不愧是陪著楚帝忍辱負重過的人,趙公公凌厲問道:「你要玉璽做什麼?」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李添幽幽一笑,「這八個字,公公隨侍在陛下身邊,應該比我更熟悉才是,我想幹什麼,公公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玉璽上,確實刻著這八個篆字,以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的信物。
趙公公手指收攏,緊緊地握著茶盞。
誰都知道他對楚帝忠心耿耿,若是答應得太過乾脆,反而惹人懷疑。
「砰」地一聲,趙公公把茶盞重重擱在案上,茶水晃蕩溢位,濺在了趙公公的衣袖上。
「你個亂臣賊子,咱家絕不會和你這種人,一起謀逆禍國!」
李添抬眼,看著他鐵青怒憤的臉,冷笑了一下,隨即目光一垂,落在了茶盞上:「公公既然不想報恩,我也不強求,只是,有些事情,做與不做,決定的,是公公的一條命。」
趙公公一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茶盞裡,茶水清碧微黃,是頂級的毛峰茶。
趙公公瞳孔一緊,臉色驚變中,透出一抹森寒:「你在茶水裡下了毒?」
「公公是想活命,還是繼續做陛下身邊當一條狗,可要想清楚了,」笑意從眼底流出,李添笑容之中,儘是嘲諷,「一個太監,子孫根都沒了,不男不女的怪物,要什麼忠心正氣。」
「你你」趙公公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卑鄙!」
「若公公知恩圖報,何至於走到這一步,公公要是不信邪,也可以去找九公主,聽說九公主連死人都能救活,就是不知道一炷香之內,能不能把你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
一炷香的時間,連公主府都到不了,更別說解毒了。
李添這麼狠毒的手段,不用說,也是黑袍人教的,拿不到玉璽,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趙公公抿緊嘴角。
李添又戲謔冷嘲道:「公公只是一個奴才,何必拼上身家性命,給誰做奴才,不是一樣?」
一股腥甜湧了上來,趙公公知道,這是毒發了。
額上冷汗滴了下來,趙公公一手撐著桌案上,一手捂著胸口,好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李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