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的時候,東周丟盡顏面,周承鄴遷怒於柔嘉公主,事情鬧成這樣,周帝對他不滿失望,他日回到東周,還怎麼跟大皇子爭太子之位?
周承鄴一想起這些事情,心情煩躁,當即甩袖走人。
柔嘉公主氣得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周承鄴陰沉著臉回到自己屋子,他的心腹劉進在一旁勸道:「殿下息怒,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未受過半點委屈,臉上又受了傷,難免脾氣暴躁一些。」
「我看她就是被父皇母后寵壞了,還當這裡是東周。」
周承鄴怒火填胸,劉進倒了一盞茶,讓他消消火,周承鄴臉色才好看了些。
「據暗衛來報,盜走《菩提圖》的,是南楚的細作,事情查得如何了?」
「那些人都是南楚皇室的暗衛,太狡猾了,能查到的線索不多,沒有證據,楚帝一定不會認的。」
蕭丞相禍水東引,嫁禍給楚衛,周承鄴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蕭丞相算計了,陰鷙著眼道:「柔嘉聯姻不成,《菩提圖》務必要拿回來,南楚竟然做出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不用給他們留什麼顏面。」
「是。」
被北燕和西凌看了笑話,周承鄴如何會甘心,只要抓住機會,也定要狠狠地羞辱南楚一番。
第二日,大鴻臚派人來驛館,說是兩日後,木蘭山春獵。
凌雲湛和凌雲夙坐在亭子裡飲茶,問道:「春獵一事,七弟怎麼看?」
凌雲夙唇角淡抿,淡淡道:「本王提議去神機營觀賞火器,楚帝起了疑心,擔心我們滋事,暗中盜取火器圖紙。」
凌雲湛常帶著微笑的眼底,斂著溫潤精光:「想要鑄造出火器,有圖紙固然好,若沒有,我們也可另闢蹊徑。」
「五哥可是想到什麼法子了?」
「七弟不也想到了嗎?」
即便拿到火器的圖紙,沒有黑火藥的配方,也是無用武之地,可有了火器,不用圖紙,也能研製出來,還可研製出火藥的配方。
而且,拿到火器,可比盜取圖紙容易多了。
凌雲湛品完一盞茶,又往兩人的茶盞裡,斟入茶水:「其他火器倒是容易,就是大炮,沒有圖紙,我們鑄造不出來。」
凌雲夙神色沉斂,忽地想起容九,她的身上就像是遮了一層迷霧。
第1496章 用情至深
凌雲夙抿著茶,不露情緒道:「楚帝父子,並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只要戰火不起,西凌休養生息,國力昌盛,自然也無人敢來進犯,只要天下太平,總有徐徐圖之之時。」
欲速則不達,時不予人,也只能靜待時機,凌雲湛神色從容,並未見困頓苦惱。
「西凌在長安的暗樁,幾乎盡數被拔除,父皇的意思,是趁此次出使長安,重新安插勢力。」
「此事,我會交給凌七和林紆去辦。」
兩人跟著凌雲夙南征北戰,都是得力可靠之人,凌雲湛沒什麼不放心的,「嗯」了一聲之後,緩緩道:「《菩提圖》一事,你有何打算?」
比起火器,《菩提圖》更為棘手,因為,除了楚帝,沒人知道圖藏於何處。
凌雲夙眸光幽幽,難見深淺,靜然道:「相傳,《菩提圖》只有雲嵐皇族的人才能解,就算圖在手中,也只是一張紙而已。」
「皇命難違,父皇什麼性子,你我最是清楚,七弟,時間不多了。」
「當日跟父皇承諾拿回《菩提圖》的人是我,屆時,我會向父皇請罪的。」
凌雲夙竟然放棄尋圖,凌雲湛頗為訝異,抬眸看著他道:「你我一同出使長安,事情沒有辦好,豈能讓你一人擔責?」
「五哥不必如此,有負父皇所望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