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授完課回來，容九還在縫製小衣裳，倒了一盞涼茶給她：「針線做久了，對眼睛不好，歇一會兒。」
「好。」容九接過來，抿了一口，說道，「暮兒他們還小，課業別佈置得太重，小孩子還是要玩玩鬧鬧才好。」
沈丞「嗯」了一聲，問道：「顧明珠來找阿九何事？」
「明珠想入神虎營。」
「此事太難，並非我對女子有什麼偏見，而是本朝從無女子為官的先例，女子入朝為官，本就為世俗所不容，陛下準你上朝議政，朝中便多有非議，顧明珠若是想入神虎營，那幫老頑固定然會覺得她是在挑戰朝綱倫常。」
沈丞不說，容九也能想到，到時候御史臺那群言官，定會說女子為官有違祖制，動搖國本，不成體統之類的話。
容九蹙了蹙眉：「相公可有什麼良策？」
沈丞淡笑道：「無需什麼良策，直接把人揍一頓就好。」
容九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嘻嘻道：「不聽話，就揍一頓，要是還不行，就再揍一頓。」
第1701章 別拍馬屁
上次進宮，沒帶小覓兒，被楚帝埋怨了一頓，第二日，容九便帶著小覓兒一起進宮。
「大熱的天，也不怕曬著她。」嘴上雖抱怨著，已經伸手把小覓兒抱在懷裡了，楚帝笑呵呵道，「是不是想皇爺爺了？」
楚帝一逗弄她，小覓兒便咧著嘴笑，小手緊緊地抓著楚帝的手指不放。
楚帝眉眼更加慈和，問容九：「你今日進宮，總不會是特意帶覓兒來看朕的吧？」
「父皇英明。」容九笑著道。
楚帝睨了她一眼：「別拍馬屁，說吧，什麼事？」
容九問道：「顧將軍一死，將軍之位空了出來，父皇可有中意的人選？」
「你怎麼突然對神虎營感興趣了？」
「父皇若是沒有，我這裡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誰？」
「顧明珠。」
楚帝也是愛才之人，只因顧明珠是女子，本朝還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所以，便未給她一官半職。
容九瞧著他的神色，繼續道：「明珠雖為女子，但戰功赫赫，神虎營之中，不少將士都對她甚為推崇，她入神虎營，神虎營定然上下一心，父皇以為如何？」
楚帝皺眉道：「女子為官有違祖制。」
容九眸光幽定深亮：「當日，父皇立我為皇太女，何嘗不是有違祖制？儲君事關社稷，父皇都能擇賢而立，今日為何不能？」
「此一時，彼一時。」
「父皇說得對，此一時彼一時，若是不合勢態，就算是祖制也要改，百年前，太祖建朝立規，針對的是當時的局勢，可百年已過，朝局亦是不同，若父皇也覺得明珠是大將之才，還請父皇給她一個機會。」
楚帝默然了許久。
小覓兒本看著兩人說話，突然靜了下來，小傢伙茫然地看著楚帝，咿咿呀呀地叫著，想要楚帝陪她玩。
楚帝慈愛地笑問：「覓兒想說什麼，告訴皇爺爺。」
小覓兒咿呀呀，轉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去看容九，楚帝氣笑了：「你個小鬼精靈，這麼小，就知道幫著你娘親。」
容九失笑。
小覓兒只是想看她說話，這麼小的孩子哪懂什麼，不過楚帝這麼說，想來是鬆口了。
容九道：「父皇若是擔心朝臣會反對，不如設個擂臺，若是明珠輸了，入神虎營的事情便作罷，可若是朝中無人是其對手，如此將才，只因她是女子，便不得入朝為官，豈不是社稷的損失？」
楚帝沒答應，也沒說不可以，只道：「讓朕想一想。」
只要沒有一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