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沒有理會他眼裡的戲謔,只道:「當初你為了救穆夫人,告訴我穆家與鳳臨館有往來,所以,我一查之下,發現鳳臨館的背後之人就是穆衍,也就是說,鳳臨館替穆家收集情報。」
穆清寒驚愕,怔怔地看著容九。
容九沒有必要騙他,穆衍若不是鳳臨館真正的主子,臨風官的管事怎麼能自由出入穆家。
穆清寒默然了半晌,緩聲道:「公主言下之意,是說兇手是衝著穆家而來?」
容九搖頭,唇角忽然勾動了一下,笑意裡掠過一抹狡黠的精光:「如果兇手知道鳳臨館是穆家產業,會如何?」
穆清寒神情又是一震。
一旦兇手知道,那麼,整個長安的人都會知道,那些世家也定然猜到鳳臨館是穆家的情報組織,屆時,所有世家就會對穆家生出忌憚猜忌之心。
有時候,忌憚並非好事,反而會大禍臨頭。
容九是想藉此事,試探兇手,再將穆家孤立,推至風口浪尖。
一石二鳥之計。
容九見他不說話,臉上仍帶著笑意,卻淡涼疏冷:「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讓人散播訊息,人沒有敬畏之心,為達目的,便會無所不用其極,穆衍正是這種人,穆家狼子野心,我不會留此毒瘤禍國謀逆,穆家的事,我不逼你,但我想做的事,你也別攔,也攔不住。」
第1730章 可怕幻覺
外面雨光青白,穆清寒的眉眼卻似覆了一層暗影,抿著嘴角說道:「從我答應幫你設局對付穆王的那一刻起,我便與穆家為敵了,但我畢竟出自穆家,父親之罪,我無顏求情,但穆家上下,請公主不要牽連無辜。」
容九看了他片刻,語氣裡帶了些鋒銳:「有罪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並非殺人謀逆,才是罪大惡極,有些人助紂為虐,滿心詭計,即便她的手乾淨得沒有任何血腥,但這樣的人,無辜嗎?」
穆清寒眼波微動,卻說不一句反駁的話來。
屋裡靜了下來。
容九低頭,繼續去看那些卷宗,大理寺卿從遊廊上走來,身後跟著王仵作。
容九聽得腳步聲抬頭,大理寺卿和王仵作齊齊行禮,容九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王仵作拱手道:「死者死前曾服食了曼陀羅。」
曼陀羅雖然有毒,但也有藥用之效,可定痛止痛,若拿捏得當,還有致幻之效。
王仵作見容九不說話,悄悄打量了她一眼,謹慎地開口道:「曼陀羅能麻醉止痛,所以,剖胸挖心的時候,死者才全然感覺不到痛,而他服食了曼陀羅,產生了什麼可怕的幻覺,活活把自己給嚇死了。」
容九聽完,點了點頭,對大理寺卿道:「去查一查各大藥鋪,看都有誰買過曼陀羅,還有,也查一查哪家府上,種有曼陀羅花。」
容九的吩咐,大理寺卿一一應下。
雨還一直下著,大理寺卿見容九要回府,連忙安排馬車送她回去。
容九撐著傘,出了大理寺,就見陵月穿著蓑衣,坐在車轅上等著她。
容九抿唇一笑:「這麼大的雨,怎麼不進去等?」
「我也是剛到不久。」陵月說著,搬下木梯擺好,扶著她進了馬車。
到了公主府,容九吩咐下人去熬薑湯,又叮囑陵月:「等下記得喝碗薑湯,別著涼了。」
陵月本想說這點雨著不了涼,但有人關心的感覺,很是暖心,笑著頷首:「知道了,公主。」
先前,大雨傾盆,容九身上的衣服也濕了不少,現在幹了之後,就有些皺巴巴的。
她先回寢殿梳洗,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然後才去李氏那兒,抱回小覓兒。
沒多久,沈丞也授課回來,見她在逗著小覓兒,幽涼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