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玉的性子,想必不喜歡欠人人情,更不喜歡欠容九的人情,救命之恩最是難還,蕭玉若是知道什麼,一定會如實相告。
沈丞故意露出破綻,讓容九吃了他一大片的棋子,容九臉上帶著笑:「相公,你輸了。」
沈丞唇角揚起溫柔的弧度:「還要不要再下一局?」
容九自然知道,沈丞為討她歡心,故意輸給她,將棋子扔進棋盒裡,起身笑道:「不了,我去給蕭玉寫信。」
卻突然彎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一口,壞笑道:「本公主賞你的。」
沈丞微仰著頭,一副意猶未盡,索吻的姿態:「那公主未免太過小氣。」
容九慢慢地勾起唇角,丹唇擦過他的臉頰,落在耳畔,輕輕地落下一句,沈丞的耳根微微泛著紅,不知是被她的氣息灼的,還是因為那句話。
容九寫了信交給暗衛,讓暗衛八百里加急送去安州,沈丞還坐在那裡,一個人下著棋,容九走過去,看見陵月和沐風一道過來。
沐風道:「公主,暗衛查不到黑袍人的來歷,他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竟然也有楚衛查不出來的人,容九眉梢挑了一下,緩緩說道:「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或訊息,我們查不到,是他不想讓我們查到,由此可見,他以及他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但只要他露出破綻,我們便有蛛絲馬跡可查。」
「有件事情,公主一定想不到。」
第1347章 說話算話
沐風這麼一說,容九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哦?是何事?」
沐風那張面癱臉,難得地露出一抹深意:「國師府如今的主人,是一個叫李添的人,他自稱是國師的兒子。」
確實讓人意想不到,容九微怔:「國師娶妻了?」
沐風搖了搖頭:「並無。」
容九眸光沉靜,微微帶出一抹銳光:「外面的人為何相信,他就是國師的兒子?」
沈丞摩挲著棋子,淡聲道:「國師已死,死無對證,這個李添是不是國師的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黑袍人推到明面上的一顆棋子,或許是為了方便行事,又或許是為了迷惑我們,但不管怎麼說,這個李添,是他佈局的關鍵所在,是我們唯一可以查的線索。」
陵月在一旁插了一句:「這個李添,是在國師死後,被管家尋回來的,據說是有一次國師替陛下煉丹,外出尋藥的時候,遇上李添的母親,兩人生出情愫,這才有的李添,這些年,一直都是管家,在替國師照顧他們母子,李添身世清白,並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
「國師死了這麼久,管家到現在才接他們母子入府,」容九唇邊的笑意深了些,眸心微光靈動,凝著一抹狡黠,「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沈丞眼波微動,似乎在笑,卻又沒有半點笑意,日光下,只有深不見底的幽冷:「一個人的過去,太過乾淨,這本身就是破綻,李添在明,黑袍人在暗,所有黑袍人不方便做的事情,李添都會替他完成,他再謹慎,也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黑袍人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沐風接著他的話道:「大人說的對,我們對黑袍人一無所知,既然他將李添推到明面上,我們便可以借著李添順藤摸瓜,楚衛的勢力,遍佈整個南楚,卻查不出一個人的來歷,若不是隱藏得深,那就是他有另一個身份。」
黑袍人的出現,長安城中暗流湧動,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推波助瀾,攪弄風雲,事情看起來迷霧重重,卻露出了冰山一角,哪怕很微末,卻是撥開雲霧的一個開始。
夜裡,容九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池裡,等洗完出來,爬上床榻,便有些昏昏欲睡,沈丞將她攬進懷裡,虛虛地覆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