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淚,從葉錦歌的臉上慢慢地落了下來:「喜歡一個人,太苦太累,若還有機會,我希望,我希望我們還能回到以前,一起喝酒,一起看日出,一起練武,一起走過那許許多多的歲月。」
酒沒毒,有毒的,是酒杯。
凌雲湛是凌帝用來牽制凌雲夙的棋子,若他死了,從今往後,凌帝再想制衡凌雲夙就難了。
只要葉家的兵權還在她的手中,凌帝便不敢動凌雲夙。
葉錦歌不怕死,她只是捨不得凌雲夙死。
為了國家大義,多年之情,她捨不得毒死凌雲湛。
可為了凌雲夙,沒什麼是她狠不下心的。
天光漸漸大亮。
流風過來時,就見葉錦歌和凌雲湛沐浴在曦光之中,兩人閉著眼,就像是睡著了,還為醒來。
「殿下,殿下」
流風連喚了凌雲湛好幾聲,凌雲湛都沒反應。
葉錦歌動了一下,一副剛剛醒轉的模樣,見流風一臉的急切,問道:「怎麼了?」
「殿下怎麼叫都不醒。」
「我們喝了一夜的酒,是不是醉了?」
「殿下,殿下,殿下」
流風搖晃了一下凌雲湛的手臂,他擱在石桌上的手臂突然滑了下去。
流風面色驚變,伸出手,慢慢探到他鼻尖,竟是氣息全無。
第2161章 狡言詭辯
曦光之中,凌雲湛神色安然,就像是睡熟了一般,流風怔怔地僵硬在那裡,一顆心驟然沉到了谷底。
「殿下!」葉錦歌驚呼喊道。
流風悲痛欲絕,兩眼猩紅地怒瞪著葉錦歌:「是你!是你害死了殿下!」
葉錦歌矢口否認:「我沒有!我與殿下自幼相識,我豈會害死殿下?」
「不是你,是誰?」流風認定了就是葉錦歌,怒聲叱責,「殿下為了你,連欺君之事都做得出來,你呢?你為殿下做過什麼?你只會一次又一次地傷他的心,如今,連他的性命,你都不放過,葉錦歌,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怎麼忍心害死一個真心真意對你好的人?」
葉錦歌面色慘然,癱軟在輪椅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流風看著凌雲湛生氣全無的臉,又痛又怒,一腔怒火似要把葉錦歌焚為灰燼。
「枉殿下一心一意待你,你對他卻從未顧念半點舊情,他真是有眼無珠,居然傾心於你,你根本就不配被他喜歡!」
「殿下死得如此蹊蹺,你不覺得古怪嗎?就算我要害死殿下,我又怎麼會蠢得邀請殿下飲酒?」
「我不會信你,你休要再狡言詭辯,你詭計多端,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反其道而行?」流風說完,揚聲厲喝,「來人,葉錦歌殘害殿下,將人關押起來,他日回到西凌,交由陛下處置。」
「流風,你」葉錦歌面色一沉。
她將什麼都算計在內,卻獨獨都沒有算到流風竟如此憎惡她,一眼就斷定是她毒害凌雲湛。
流風冷冰冰地看著她:「殘害皇子,你就等著陛下誅你九族,這一次,沒人再護著你了,唯一能護你周全的那個傻子,都已經被你害死了。」
侍衛將葉錦歌關押起來,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要是洗不掉殘害皇子的罪名,就算容九將她治好,不追究法華寺之事,凌帝還是不會放過她,她還是難逃一死。
她不能死!
葉錦歌眸光陰沉如冰,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應對眼前這危局。
流風請了大夫過來,他不能讓凌雲湛死的不明不白。
大夫檢驗了一番,皺著眉道:「奇怪,奇怪啊。」
「奇怪什麼?」
「殿下身上既無外傷,又無中毒的跡象,找不出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