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身子一僵,嘿嘿一笑,轉開目光,對沐風道:「小月兒就在山洞裡,我們快進去吧。」
兩人天沒亮就趕過來,自然還沒吃早飯,四人一邊啃著乾糧,一邊咬著果子,湊合地吃了一頓,隨後進林子找天星草。
昨日去的是北面的山林,沒有找到,今日便兵分兩路,容九和沈丞去西面,陵月和沐風去南面。
容九擔心回去後,沈丞真的秋後算帳,一路上都逗著他笑,沈丞看著她心虛又討好的模樣,心口鬱氣散了些。
容九見他神色稍緩,心口暗暗鬆一口氣,誰知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些陳年舊帳也該算一算了,不然,阿九怕是忘了。」
容九裝傻充愣:「咱們夫妻鶼鰈情深,能有什麼舊帳,相公怕是記錯了。」
「阿九拋夫棄子,宿夜未歸,也算鶼鰈情深?」
沈丞淡淡地睨著她,容九覺得他身上的清冷氣息,比山間的霧靄還冷。
容九嚥了咽口水:「我留了口信了,算不上拋夫棄子。」
說罷,立馬轉移話題:「相公,我們去那邊看看,興許就採著天星草了。」
第1860章 墜下深淵
運氣還真是不錯,果真讓兩人找到了天星草。
容九指著一株開著藍色小花的植株,興沖沖地跑了過去:「相公,那就是天星草,居然長了一片,太好了。」
沈丞看著她眼底的亮光和喜色,本來不想笑的,可唇角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揚起。
兩人採了滿滿一藥簍子,沈丞從她背上拿下來,背在了自己肩上,容九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沈丞,你真好。」
沈丞唇角的弧度越揚越高:「我們去找沐風和陵月。」
「嗯。」
才走出沒多遠,腳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容九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原來,她不小心被藏在枯葉下的捕獸夾,夾住了腳,那尖銳的利齒深深地刺進她的皮肉裡,痛得容九冷汗直下。
沈丞見她小臉煞白,心疼得不行:「你忍著點,我把捕獸夾掰開。」
「嗯。」
容九忍著沒有喊痛,雙手卻是緊緊攥起,等掰開捕獸夾,容九已經疼得渾身發顫了。
「相公,」
容九從懷裡拿出一瓶止血膏,遞給沈丞。
山林危險,她擔心會受傷,所以,帶了止血膏,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沈丞抬頭,見她死死地咬著嘴唇,更加心疼:「疼就喊出來。」
容九露出一抹淺笑:「不疼。」
沈丞給她包紮完,指腹溫柔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眼淚都出來了,還說不疼。」
容九突然「哎呀」地叫了一聲,撲進他懷裡:「好疼好疼,新帳舊帳就一筆勾銷了唄。」
說著,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沈丞又好氣又好笑:「算不了!」
容九扯著他的衣袖,撒嬌:「相公,」
「叫沈丞也沒用。」
說罷,沈丞把背上的藥簍子遞給她,然後把她背了起來。
容九趴在他背上,抱著他的脖子,將臉在他頸間蹭了蹭,軟軟地喊了一聲:「沈丞,」
沈丞心都軟了一片,彎著唇角,背著她往南面的林子而去。
兩人走了一段路,前面小河,河面很寬,水卻很淺,日光映在水面上,折出粼粼的光。
沈丞穩穩地踩在露出水面的石頭上,耳畔是潺潺流動的河水,容九見他不說話,道:「相公,你真的生氣了?」
沈丞氣笑:「為夫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容九彎著眉眼,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沈丞有一個極好看的側臉,眉目如畫,鼻峰挺直,如刀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