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看著她,目光盡顯嘲諷:「本公主若不引君入甕,又怎麼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入東宮?」
秋娘慌亂地看著她眼中的冷意,強自鎮定道:「民女喪父喪母,不容於親族,命賤如草芥,公主想要民女的命,不過一句話而已,何必這般大費心思,往民女身上安這些罪名?」
容九忽地又是一笑,語氣似嘆似諷:「倒是個嘴硬的,可惜,腦子不太好。」
秋娘抿緊嘴角,沒有說話。
「你設局接近我娘,告訴她你無親無故,身世可憐,無非就是想利用她的心軟,在你中了血屍散之後,能將你接進公主府,可你忘了,血屍散有潛伏期,你一個剛來長安的孤女,是如何中的毒?如此拙劣的把戲,本公主不知見了多少,你以為能騙得過本公主?」
第1892章 有了對策
秋娘如墜冰窖,死死地咬著唇,不吭聲。
她自以為天衣無縫,手段高絕,可原來,自己不過就是個跳樑小丑,所有事情都被容九看在眼裡,由始至終,容九都知道她的謀算,可笑她還沾沾自喜。
秋娘面如死灰,默然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民女賤如草芥,公主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秋娘一副受了天大欺辱的模樣,容九不由冷笑一聲:「需要本公主把黃閣的名冊,翻出來給你看看嗎?」
那日在穆家,她翻閱暗閣的名冊,在黃閣名冊上看到了秋娘的生平,與她跟李氏說得那些,一模一樣。
然而,她並非真正的秋娘,她不過是穆家豢養的一顆棋子,頂替了秋娘的身世,真正的秋娘,早已在來長安投親的路上,被她殺掉了。
一瞬間,秋娘臉上血色盡失,她兩眼圓瞪,震驚地看著容九和穆清寒:「公子居然把暗閣之事,告訴一個外人?如何對得起」
穆清寒一個冷眼掃過,秋娘渾身僵寒,頓住了。
穆清寒冷著臉,寒聲道:「本公子如何行事,無需你一個叛主之人來置喙。」
身為暗閣之人,一生只效忠穆家,叛主之人的下場,剝皮拆骨,萬蠱噬啃已是恩賜,她所犯之事,恐怕是沒有福氣能享受這種恩賜。
秋娘渾身哆嗦,知道能救她的也只有容九,立馬跪伏在容九面前:「民女身為黃閣之人,自小聽命於人,所行之事,皆是身不由己,還請公主看到尚未釀成大禍的份上,寬恕民女一次。」
「我娘憐惜你可憐不易,真心待你,你卻利用她,來算計她的孫女和孫女婿,身不由己?你當真是身不由己?難道你不是想害死小青蘿,獨佔太子的寵愛?不是想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秋娘臉色煞白,容九對穆清寒道:「既然是穆家的人,本公主就不插手了,你把人帶回去吧。」
「此事,臣定會給公主一個交代。」
穆清寒起身,拱手一揖,帶著秋娘離開了公主府。
穆衍派人盯著公主府,穆清寒剛帶著秋娘出來,那邊就已經把訊息傳了回去。
穆起滿臉愁容,嘆息道:「大少夫人事敗,雖然她沒有供出大人,可九公主也逃過了一劫,現在連秋娘也敗露了,日後要想再對付九公主,怕是更難了。」
穆衍目光幽暗,微微眯了眯:「事在人為而已,本相要誰死,誰就一定得死。」
穆起想說容九太過邪性,跟她作對的,就沒好下場,可終究不敢觸他黴頭,只道:「九公主年輕氣盛,行事太過凌厲,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可這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薑還是老的辣,大人手握乾坤,九公主又如何是大人的對手。」
「不必撿這些好聽的來糊弄本相。」
穆起目光有些閃躲,尷尬地咳了一聲,道:「屬下只是看大人運籌帷幄,猜想大人應該是有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