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怒容滿面，高起連忙端了一盞茶，給凌帝消火：「陛下息怒，如今連番大捷，何事令陛下如此震怒？」
就因為如此，凌帝才更加怒憤難消，只聽「砰」地一聲，凌帝一掌擊在案上：「居然，居然敢要挾朕！豈有此理！」
高起伺候了凌帝大半輩子，知道凌帝最恨受人要挾，目光一垂，正好看見國書上的內容，神情驚變。
眼見著能將鳳衛和裴琰斬草除根，楚帝若突然相助裴琰，這西凌的天下就又該換主了。
可若是交出潛伏在南楚的所有暗樁，這幾十年的心血，便毀於一旦，也難怪凌帝如此震怒。
「陛下，」高起張了張嘴，卻突然頓住，不敢多言。
凌帝睨了他一眼：「你是想說，兩害取其輕？」
高起慌忙俯身跪地：「老奴不敢妄自揣測聖意。」
凌帝神情難辨，道：「你跟在朕身邊數十年，你我主僕情意，沒道理因為一個外人，而生了罅隙猜忌，說！無論今日你說了什麼，朕都不會降罪於你。」
聖心難測，高起不敢妄言，小心翼翼地斟酌道：「以老奴愚見，穆大人與楚帝君臣關係破裂，於陛下而言，已無大用，眼下，我們還需南楚援助，陛下也看到了，南楚的火器實在是厲害啊。」
凌帝手裡握著茶盞，慢慢地轉著，似在思忖。
若楚帝只是收回援兵，有凌雲夙這個戰神在，裴琰和蘇聞不足為患，可偏偏，楚帝要與裴琰聯手，那就很棘手了。
許久，凌帝目光幽暗，閃過狠戾：「總有一日，朕要讓天下人知道，那些反朕的人，要挾朕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朕，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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