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想要為夫報仇,我不過是成全她而已。」
「靈虛山也好,臨州城也罷,你數次暗殺小九,認嗎?」
「我與九公主各自為政,她欲將我置於死地,我若坐以待斃,又如何位居相位?」
「你勾結平州刺史,威逼城中農婦將時疫傳給父皇和小九,你認罪嗎?」
穆衍笑了一下:「可惜陛下命大,不然,等我去了陰曹地府,還能陛下再續君臣之誼。」
一樁樁,一件件,楚洵細細數來,穆衍也不否認,大臣們聽出了一身的冷汗,穆衍如此罪大惡極,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其實,不是穆衍不想否認,而是凌帝的國書在那兒,他再狡辯,也是枉然。
大殿上鴉雀無聲,楚洵向來溫潤的眉眼,此刻峻冷如冰:「你身為穆家長子,前途不可限量,又深得父皇倚重,凌帝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令你入朝這麼些年來,為西凌,背主叛國?」
穆衍不知想起了什麼,嘴角往上勾了勾,笑意滿是嘲弄:「為了活著,殿下可知道,當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死,都難以抉擇的時候,他唯一要做的事情,便只有活著了。」
楚洵以為他是遊學途徑西凌的時候,受了凌帝的要挾,道:「人當生而有風骨,哪怕生死之前,也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穆衍哂笑,語氣卻極冷:「殿下這語氣,可真是像極了容九,你們滿口的公道大義,家國百姓,不過是因為你們未曾有過那樣的抉擇罷了。」
楚洵看著他,神色幽寒,淡淡道:「不過是你貪生怕死而已。」
「人死如燈滅,萬事成灰,難道殿下就不怕死嗎?」
「本宮當然也怕死,但在本宮心裡,家國在前,生死在後。」
穆衍笑而不語,神色間,有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有朝臣出列,要楚洵嚴懲穆衍:「亂臣賊子,殿下何須與他多言,直接依法論處便是。」
「臣等附議。」
大殿上,朝臣們紛紛附和,穆衍沉穩不驚,冷笑著問道:「不知殿下要如何處置臣?」
楚洵不答反問:「二十年前,鳳臨館的舊案,那具屍骨是誰?」
穆衍嘴角的冷笑嘲諷斂了下去,看了楚洵半晌,忽然道:「臣要見穆老夫人。」
話音剛落,立馬有朝臣反對:「殿下,穆衍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啊,還請殿下三思。」
穆衍鷹眼一眯,閃過陰鷙冷光:「原來,在諸位眼裡,你們的太子殿下,就是這般無能之輩,本相人就在這兒,還能耍什麼花樣?」
第1923章 是我兒子
那大臣惱了,怒指著穆衍,叱罵道:「放肆!你一個亂臣賊子膽敢」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本相!」
穆衍身上突然煞氣暴漲,一個冷眼掃過,那一身的威嚴氣度,讓那大臣頗為忌憚,瞬間就被震懾住,閉了嘴,不敢再罵了。
楚洵淡淡道:「召穆老夫人上殿。」
「殿下!」
有大臣還要再勸,楚洵直接來一句:「退朝。」
大臣們不由看向蘇國公和雲王爺,兩人卻是拱手一禮,退出了太極殿。
連蘇國公和雲王爺都走了,他們還勸什麼,根本就勸不動啊。
很快,太極殿上只剩下楚洵和穆衍。
穆衍笑意幽沉,問道:「殿下可有興致與我做個交易?」
楚洵眉梢一揚:「你是想用《菩提圖》換一條生路?」
「天下至寶,數之不盡,難道殿下不想要嗎?」
「穆相研究數月,可窺得一二?」
「《菩提圖》天下人趨之若鶩,人人都想收入囊中,蕭家也好,我也罷,我們潛伏數十載,費了多少心血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