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如果這張臉,會引起軒然大波,那是否,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穆衍?」
穆清寒又是一震,目光深深一沉:「不會的,如果他才是真正的穆衍,父親是頂替的,祖母一定會察覺出來的,父親再會偽裝,也不可能騙過祖母,世上相像之人,數不勝數,可一模一樣,除非的孿生兄弟。」
容九道:「這世上有易容術,足以令人以假亂真,穆衍少時離家,在外遊學,就算性情變了,也當是那些年曆練所致,他頂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有誰會懷疑他?」
穆清寒怔然無言,因為他知道,容九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許久,穆清寒才口道:「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按公主剛才所說,祖母沒有察覺出來,是因為父親離家多年,那麼,死者就不應該死在鳳臨館中,父親為保萬無一失,在他回長安之前,就會殺了死者。」
「也許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讓死者死裡逃生之後,回到長安,雖然現在的一切都是猜測,卻也與事實相近了,否則,穆衍為何要殺他?殺人,是需要緣由的,不是嗎?」
「如果父親不是穆家人,那他是誰?」
容九看著死者的臉,淡斂的眉眼中,掠過一抹幽深:「這便是我們要查的,穆衍在外遊學時,必定會與家人有書信往來,他遇到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信中或許會有提及,他歸家之後,穆老夫人也應該會問起他那些年的所見所聞,你可有聽穆老夫人說起過?」
第1821章 也好安心
穆清寒道:「以前聽祖母提起過,父親曾遊遍四國,當初入朝時,還奉上親手所繪的四國山河圖,陛下龍心大悅,對父親也格外看重。」
「遊遍四國,」容九輕叩著桌案,思量著說道,「那也就是說,穆衍去過西凌。」
穆清寒神情微動,變幻了一下:「公主想說什麼?」
容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穆清寒斷然道:「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容九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如果死者才是真正的穆衍,那你父親就是西凌埋在南楚朝堂的一顆暗棋。」
穆清寒眼中的神情,凝滯了一下,冷靜了須臾,開口道:「公主憑我父親遊歷過西凌,便斷定他是西凌的暗棋,此事太過武斷,我並非為我父親脫罪狡辯,而是僅憑此,便是陛下也不會信。」
容九道:「當初,西凌的細作盜走了《菩提圖》,我便懷疑朝中重臣之中,有西凌的暗棋,後來,穆衍對小青蘿下了生死蠱,逼我交出《菩提圖》,他居然一眼就認出那是真的《菩提圖》,若非他親眼看過,怎麼能辨別真偽?」
「而且,鳳臨館的管事,是西凌人。」沈丞看著兩人道,「沐風已經查實他的身份,不會有錯的。」
鳳臨館明面上是長安城最大的小倌館,暗地裡卻刺探收集情報,而鳳臨館背後的主子就是穆衍,鳳臨館的管事是西凌人,那穆衍的身份便不言而喻。
穆清寒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若有朝一日,證實他的父親,就是凌帝安插在朝堂的暗棋,殺死了穆老夫人最愛的兒子,那他又該如何面對穆老夫人?
容九看著他刻意壓抑的情緒,道:「你若無法摒除雜念,此案就交給沈丞來查。」
「不用,我可以的,」穆清寒眼中冷冷一片,透著堅決,「如果父親真是西凌細作,我會親手抓他,他已經對不起祖母了,不能再害了穆家,危及社稷朝堂。」
沈丞道:「鳳臨館管事的身份既然已經查明,是時候將鳳臨館一干人等關押審問。」
穆清寒頷首:「我這就和陸捕頭帶人去鳳臨館拿人。」
捉人審問,是大理寺的事情,容九和沈丞離開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