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承見氣氛尷尬,倒是樂意出來打圓場,不以為意地勸她:“我說你也別急,我們幾個不都守在這兒嗎,沒什麼事。他不讓你知道,總有他的道理。”
“那我倒要去問問他,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林妙冷冷地掃視在場的三個人,轉身就要往樓上去。
“你現在最好別上去。”沈鬱慢條斯理地開腔,看了她一眼才繼續說,“有什麼事,不如明天再說吧。”
“為什麼我不能上去?”
“因為不適合。”
林妙愣了愣,忽然冷笑出聲:“恐怕這裡還輪不到你做主吧。”
她此時的心情已是極端惡劣,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幸好沈鬱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神色淡淡地看著她說:“我是為了你好。”
“林妙,”餘思承也叫住她,神色卻是難得的嚴肅,“你還是先回去吧。明天早上等哥醒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如果我不答應呢?”林妙仍是冷笑。
“那就沒意思了。”餘思承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像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似的了?”
林妙揚起秀眉提醒他:“我本來就是個女人。”她又看了看另外兩位,篤定道:“你們有事瞞著我。”
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客廳裡彷彿有片刻的靜默,然後才聽見程峰開口說:“大家認識十來年,我們什麼時候害過你?”
林妙不禁怔了一下。
這話倒是真的。十來年的時光,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他們都共同經歷過了,這樣的交情並非言語能形容的,恐怕也是旁人無法體會的。所以哪怕偶爾起了爭執和衝突,他們也總是很快就冰釋前嫌。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誰都不會計較太多。
她是因為蕭川受了重傷,一時氣急攻心,方才才會那樣口不擇言,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得罪了。此刻她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朝樓梯的方向望了一眼,雖然心中明知這三個男人有事瞞著自己,但也不願再過分追究。
程峰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但他至少有一句話是對的。
他們絕對不會害她。
即便有事瞞著,大約也是為了她好。
林妙垂下眼睛靜了靜,才說:“行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快,上了車子便立刻點火離去。
引擎聲逐漸遠離,程峰才轉頭看看餘思承,似乎頗感興趣地問:“你說南謹挺厲害的,那她能厲害得過林妙嗎?”
餘思承鬆了口氣,重新坐回沙發裡抽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斜著眼睛看過去,忍不住笑著說了個髒字:“我他媽算是發現了,你小子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不閒著也是閒著嗎?”程峰勾勾手,示意他把打火機扔過來,又提議道,“不如我們開個賭盤,如何?”
“賭什麼?”
“就賭林妙知道以後,會是什麼反應。”
“你這樣可有點不厚道啊。”沈鬱及時插進來,將杯中舊茶倒入茶桶裡,又換了包新茶泡上,才笑著說,“算我一份。”
看著笑得像狐狸一般的二人,餘思承連連搖頭:“認識你們兩個,也算是林妙交友不慎。”
沈鬱撇開蓋碗中的浮茶,抬眼看他:“你替她打抱不平?她的那個心思,這麼多年瞞過誰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就應該趁早放棄。拖拖拉拉這麼久,走了個秦淮,如今又來了個南謹,她再不早點醒悟,以後還有她的苦頭吃。”
餘思承彷彿漫不經心地抽著煙,一時沒作聲。
沈鬱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忽然說:“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扯淡!”餘思承這才罵了一句,扔掉菸頭,“我當她是親妹妹。”
沈鬱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淡